协议期生效（一）(2)

人还没走出会场就被挂着工作牌的女孩拦住，说东哥来让我先接您。没等周雨反应过来，工作牌一路带到樊振东专属休息室。
“东哥一会就来，周总。”周雨这时转过神觉得不应如此，准备借口离开又被一句话驳回。他许久没见樊振东，协议结束后三四年，不长不短人生一段，当时再见说得潇洒，不知为何真再见时心里发怵。
“周雨。”思绪间听见樊振东叫他名字。他只好回应樊振东目光。眉毛被修成利落的形，眉骨下一道小疤，再落到眼睛上。几年不见，周雨还是不敢凝视樊振东眼睛，没由来的心惊。
戏里讲究表达，三分情三分意，还留几分给观众。樊振东眼里太多情绪，周雨看懂三成不敢多解读，生活不是戏剧，没有空想的余地。
半天没等见后半句，长时间的空白里觉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暧昧。樊振东紧攥着他的手心实在太热，烫得周雨无法忽视；同一条沙发不可避免近距离，呼吸打在周雨四周，又无可奈何实在太过熟悉。

周雨只好屏气，这样简直小心翼翼。三年还是四年后第一次见面，偏让气氛这样尴尬吗——
“周雨。”
好吧，叫到名字的人先妥协。周雨答应一声，想了好几年的祝词终于成真，不知道是今晚第几人祝贺新晋影帝。
“小胖，恭喜呀。”
樊振东仿佛没听见，抓他的手越箍越紧，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不顺心。周雨不知道樊振东不愉快些什么，可能是遇见早断联系的前金主不请自来，让他想起从前协议不平等条例。
这下周雨感到几乎不安。他不是故意打扰樊振东摘金登峰之夜，工作出差到香港，合作方送来几张颁奖邀请函，微博关注提醒樊振东获提名，只是台下看看，还能怎样呢。
小朋友已经成为大影帝，不能再做他人生阴影一块。周雨恪守承诺，协议作废再没单独和樊振东见过面，偶尔一两次饭局坐在桌对面，也不过点头示意，他们本该是陌生人了嘛，今天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