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月亮 Bitter Moon （3）(4)

“总算不用吃英国人的三明治了。”陆明华对出前一丁的热情超乎刘杰辉的想象。刘杰辉扒了两筷子面，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声，“英国会给你调令吗？”
97年快到了，每个有机会去英国的同事，总要想些办法留下的。
“不知道啊。”陆明华耸了耸肩。“不过就是有调令，我应该也不会去的吧。”
刘杰辉的筷子停住了。“为什么？”
“英国不见得多么好……”陆明华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或许他真的很饿，“再说你不是在香港吗？”
这听起来庄重的像一句承诺了。
吃过饭后，刘杰辉自觉去洗碗，陆明华则因为时差上头，倒在客厅的沙发里就睡了过去。刘杰辉静静望着他的睡脸，感觉自己的内心又被填满了。
“你最近看起来，春风得意啊。”Vincent对着刘杰辉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为了缓解值大夜的压力，他盛情邀约单身汉刘杰辉一起去喝酒，没想到刘杰辉又一次拒绝了他，用的还是回家看球这种理由——“你是不是家里有人了？”

刘杰辉不仅拒绝，还十分诚恳地建议Vincent，“你还是快去给Jean的偶像投票吧。”他抓起公文包和西装外套，一副居家好先生的样子看的Vincent一阵牙酸，“我急着去买马票。”
反正你买什么输什么啊——Vincent心里想。但是看到这样的刘杰辉，他由衷地替友人感到高兴：刘杰辉像一棵被及时浇水的植物，突然有了生机。
让Vincent想破头也想不到的是，看球赛真的不是托词。陆明华和刘杰辉难得有点共同的爱好，就是赌马看球。陆明华还摸到了一个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跟着阿Sean反着买。刘杰辉在赌马赌球方面唯一的成就，或许就是让他的同居人在参考之后有了一笔可观的经济收入。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人霸占一头。陆明华心如止水，只关心最后比分能让他赢多少钱；刘杰辉有些紧张，他到底算是曼联球迷，落后一分，心里就咯噔一声。他穿着家居服陷在沙发里，像只被剥出壳的柔软虾子，紧绷着的孩子气，让陆明华心底一片柔软。等刘杰辉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陆明华已经把他禁锢在沙发的一隅，他连亲吻都要招架不住了。“还没有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