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镜花】交叠之羽（三曜&陆景）(2)

是他的四妹和六弟。
“你干嘛！你说你干嘛！”
“愿意跟，便跟着就是。”
“你你你，你竟然看不起我。我可是你四姐。”
“四姐……又如何？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好哇——看我不跟三哥告状。”
“你告便是。”
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陆景那冷漠却又警惕着周围的双眼便浮现在三曜的眼前。他的六弟总是如此，看上去冷漠而又说话带刺，其实比谁都要在乎他的手足。不过在他眼里，陆景总归还是有些孩子气的。他每次都弯着嘴角去调侃四时，每每都以四时的“小心你的冕杖”结束对话。可没过多久再见之时，又是同样的过程。
（罢了，毕竟还只是孩子。）
摸着陆景之前向天女求来的重要之物，三曜突然感觉今日天气其实还不赖。他脸上带着微笑，从阁内走出去迎接来客。
【02】
最近三曜的状态越发奇怪，好像那被关押在内心的东西就要冲破阻挠一般。他捧着书，面上一片平静，可心里却激荡不已。
现在越来越多的神人发现了他的异样，甚至心怀不轨的组织、兽已开始利用这些给他亲近的人下套。而他却一直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另一幅面孔，哪怕是对最亲近的拾郎，都只敢在他被那幻影吓到昏过去后才控制浊气变幻成另一幅模样。

“三哥，你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陆景提了一嘴，三曜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三弟平静的面容不知为何让他心神不宁。
（“你明明知道的。”）心里有种声音在叫嚣着。
（“黑色的翅膀，明明与其他兄弟姐妹也一样，可怎会在第一次变化的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倒与陆景一样了呢？”）
（闭嘴。）三曜双唇颤抖，这记忆只有他有，难道说这清晰魅惑的声音当真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吗？自己难道竟对同胞生出了觊觎之心么？
“三哥，你面色不佳……难道是？”
“啊，无碍。”
三曜闭上眼睛，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上。这一上午，却是一字都未曾入眼过。他抬头去看那高照的艳阳，眼前却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树上坠落下来，正巧被跳过去的白色小兔子踩进了泥里。
心脏突兀地疼痛起来，他恍若看到旋转着掉落下来的是一黑一白两片交缠的羽毛。三曜深呼吸了几口，屏住呼吸定睛去看，才看清那不过是两片枯叶罢了。他不禁感到好笑起来，他怎会将那两片东西看作是羽毛，又怎会以为那一黑一白交缠在一起的是他和陆景的羽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