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s Not Coming Home Tonight(3)

“我会吗？”黑尾铁朗用手盖住眼睛，他眼尾发红，短袖被汗浸湿。“我真搞不懂。”
“搞不懂什么？”研磨明知故问，并不打算迎接这问题。这是月岛与黑尾的问题，他不想插手。研磨查了车票，告诉黑尾他可以买下一趟列车。研磨的票提前三天已经订好，同一班次没了空位。孤爪研磨跪坐在黑尾身前，用纸巾清理他，像在为懒散的大猫梳洗。黑尾说他要再想想。
半小时后，日向看着黑尾铁朗拎了个背包走向他们。
“来啦。”研磨微笑着，对他说，同时把手里剩的半包零食递给他。日向买来的零食，研磨吃了小半包。黑尾抬手在日向与自己间比了比，开玩笑道：“嘿，没长高嘛，日向翔阳。”
他开了玩笑后自己却没笑起来，看向车站大门的方向。有个人等在那里。月岛萤不想进车站，掀起里面人多、有气味，他只站在门边远远望过来，等着日向三人走过去。与黑尾铁朗四目相对时，月岛没移开视线，也没有笑，直到研磨向他招手，月岛才稍微点了下头。
“他倒是对你有礼貌。”
在向车站大门走去时，黑尾小声嘀咕。研磨笑了笑，没说话。他不想告诉黑尾，这是基于一种不必言明的默契。如果你与一个人分享过珍贵之物，比如爱人，就会有这样的默契。在黑暗里触摸过走廊上同一个转角，那里瓷砖的凉意和脚下地板的吱嘎声响，会被不同的手与耳朵记住，而记住这些就是默契的来源。黑尾走在前面，脚步稍快一些。研磨抬头时，眼神从他后颈已经变浅的咬痕上一扫而过。

晚餐后，四人在街角告别。
“黑尾睡在月岛家么？”日向有些惊讶，之前没人告诉过他。他以为今晚会是他、研磨、黑尾三人一起在他家睡。研磨的双手揣在兜里，安静地看向月岛。月岛萤单手抓着书包肩带，包从他肩上有些斜地往下滑。“暂时这样。”月岛萤回答日向，“之前我和研磨说好了。”
黑尾铁朗在一旁笑：“他们都没征求过我的意见。”
月岛萤瞥了他一眼，转身领着他往另一条街走。日向的说话声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街道上他们的脚步声回响，谁都没说话，月岛萤带路，走在前头。他感觉自己的书包被向后轻轻一扯，低头一看是黑尾铁朗的手，拽在书包带子上。月岛回头去看黑尾，那笑容有点轻浮，挂在唇边摇摇晃晃。
月岛萤家没有人，假期里明光带着父母在附近旅行。月岛借口复习功课留了下来。钥匙离开锁孔后，月岛侧身，让黑尾先进去。黑尾铁朗摸黑进了门，停在玄关处，他转身看向月岛萤，对方却只是轻轻合上门，落锁，并没开灯。一片黑暗里，黑尾铁朗感觉唇上落了一只手指，指尖冰凉，沿着唇线描摩，最后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