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耀】秀色可餐(6)

谁会想到平日工作时间安全距离几乎五米以上的两人会在下班后黏在大床上负尺度亲密交流呢？不过，这样的事也不能算少。 除了耐心，亚瑟•柯克兰同时也是一个细心的人。他会细腻到记得情人每处舒服开关的刺激点，也从没辜负圈内公认的名声，乐此不疲地反复实践——勤奋地在开会时间翻阅各种特殊书籍就是证明。练习的成果有很多，尤其是关于亲吻。他甚至能一分钟内不怎么换气地带着人的舌尖一起跳舞，每到最后腿软几乎摔倒的王先生都会相当质疑他不擅游泳的真实性。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总是迷醉且虚幻，让人能暂时忘掉一切苦恼。 “你刚才捂脸偷瞄的动作很傻，像是个等待发成绩单的在校生。”王耀坐起来，低头把他昨晚扔在被上的衬衫用漂亮的手指翻找正面。亚瑟只是挑眉，俯身凑在他脖颈与耳后的交界盖了个鲜艳的图章。“……我没有。” 他还没到含耳垂、亲脸颊、吻唇角的那一步，王耀就先不满地开口了。
刚刚亚瑟的茶金短发刺的他有点痒。 “你一定要到处都打上你的小标记吗？今天有公共例会。” “嗯……”但对方并没有停下动作。 这位英国意识体有着相当固执的传统占有欲，具体表现是他热衷于给喜欢的东西划上记号。放在床上也一样。就和他坚持手写和石刻作为信息载体更能保留长久类似，这爱好说不上好与坏。对于一件事的执着有时能带领他乘风破浪所向披靡，有时也能把他困在原地踌躇不前。 王耀和亚瑟•柯克兰，本人的特征不太像，性格和爱好有部分像，而这一点执着和占有欲尤其相像。 王耀重新扎了头发，扭头注意到那玫瑰过分濡湿和勉强完整的花瓣，看来后半夜是大风雨。于是他随口问：“你没有给你心爱的花罩上点什么吗？昨天雨那么大。” “我保护得很好。” 我保护得很好。三点钟把不知道谁先踹掉的被子重新盖回去压实，外面有闪电劈过。那阵子你还没有醒。

柯克兰只在心里说。 王耀直视他的绿眼睛。他好像是看懂了。但王先生经验老道，深谙谁先露出破绽谁先输的道理，互相比拼谁更病态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刚刚假寐的时候，王耀其实是在等他的动作。可能是冰凉的、坚硬的手指带来的温柔触摸，也可能是修长双腿跨上来的放肆，再严重一些，狠狠打个死结让人动弹不得之类的。然而这些都没有，他最后只是轻声起床剪了一朵花放在床头，然后走过去，坐下，捂着脸偷偷看自己。 他们就这样奇怪地坚持着，谁也不说话，直到王耀微微眨动那一下睫毛。 经过在床畔的反复折腾衬衫终于穿好了，可惜他们两位薄汗未消，此刻都不想动。屋外的晨光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对于地球来说这也是又一次完美的自转。临近开会的时间，追求衣装得体的二人最终还是与现实握手言和。 他们上班出门时照旧分了先后，这是几个人的老习惯了。
# “有时候我会好奇，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投入些感情。”弗朗西斯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他现在躺在另一端的雾气里。王耀只能勉强摸到他。 差点忘了，热水让人麻木，他们的双腿目前也交叠在一起。 “什么感情？”王耀笑言，池水给他的脸颊熏得微红，像是古时候上妆的胭脂。他现在不算累，神情解压放松，但姿态看上去并没有放开戒备。 法国人摆摆手。“就是人们那些艺术作品里虚幻高洁而又天天歌颂的东西。”水花被带出来一点，落在宽大的深紫色防水毯上。 王耀很快回答道：“我又不是机器人。”他动了动双腿表示想换个姿势，弗朗西斯安心给他当靠垫。王耀扶着滑滑的陶瓷缸边缘站起来，胸骨以下标致的曲线淋漓着水珠，实在让他很难被打上特定的性别标签。也许过于长久的历史积淀意识体都会有这种趋势，不过弗朗西斯还是偏向于在内心认为自己是男性，因此他特意留了点胡子加以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