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九）(4)

她用的是句尾向下压低的陈述语气，话罢也没有看向他的眼睛，只缓慢地用指腹摩挲过他黑色手套上细微的纹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想向药研隐瞒。我也想过或许一直这样下去对药研也是不公平的，但是……”
但是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在过去那么多次的那么多种可能里，她并非没有尝试过向他坦白，然而后果却与她所想要的却背道而驰。
毕竟对药研最不在意的人就是他自己。
如果想要保全他，是绝对不可以告诉他的。
她强迫自己将这些梗在喉间的话重新咽了下去，只避重就轻地低声继续道：“……现在确实有突发进行的、本区与会审神者全员的体检，所以我们得等大部分的审神者经过检测后再出去，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至于体检的目的，药研，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嗯。”
她并没有遮掩自己提前得知有突发体检的事实，药研应了一声，亦没有去刨根问底地询问理由，只将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少女遮掩在绯袴下线条纤细的腰腹部，“其实不必要人来提前通知消息的。依照大将近期的身体状况，大约十五个小时左右就能将接受的神气吸收完全……”

“——不要。”
他的话尚未说罢便被她打断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无论是出于良好的教养还是对对方的尊重，织雪都鲜少这样中途打断别人的发言。药研略有些愕然地抬起眼睛，在对上她的目光后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警告似的加重了声音：“……大将。”
“我不要。”
织雪再次将拒绝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面上随之却露出了一个微笑——自就任至今，她愈加习惯于展露出这样看上去温柔又真诚的微笑，但这还是药研印象里头一回在只面对他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现世神社里的巫女，也早在百年前便不会被检查身体的贞洁了，而被以‘唤醒沉睡的器物之心、为了保护现世与时空溯行军进行战斗’的名义招聘入职的审神者，又凭什么要被神气探测器伸入身体、被探查这样的个人私隐呢。”
她说着，嘴角右边一侧的弧度变得更弯了些，眼神亦随之冷了起来，给这个面具一样的微笑中增添了几分凛冽的嘲讽之色。
“……况且我们有什么错，这并不是值得药研进一步作出妥协的事呢。相比而言，难求的御札来源是最为可靠的交易保障，即便对方想要反悔也会掂量一下后果的分量。这才是收支比最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