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十一）(6)

「那本丸呢？」
“本丸的话，为防万一，我早已经确认好了几位合适的后继者人选。”
她平静地回答，缓缓地将自己的双手重新规矩地交叠地放在了膝上，顿了一下，才又道：“……是早在药研被强制刀解的那一回就已经确认好了的。你说得不错，这的确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我那时还不肯认命罢了。”
「……」
少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她才将目光挪到了织雪与她一模一样的、干干净净的脸上。
「那我呢？」
“我吗？”
「……」
“……你在问我？问我吗？”
她放下了手，缓慢地将对方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忽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一般噗嗤笑出了声。
“……真的在问我自己？……明明刚才还知道要问要紧的事，怎么一转眼就忽然开始说傻话了，还请不要故意这样……”
她似乎愈说笑得愈是开心，那双弯起的眼眸中却随之浮现出了阴翳的暗红色怪影，给这个笑容中额外增添了几分诡异的阴郁。
“……莫非到现在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我哪里还需要感染那样的多此一举呢。就算没有感染，我也早已经——”

这一句话未罢，她却猛地住了口，因为未加克制而显现出几分狂气的笑意顷刻自脸上消散得无影无踪。
“……好了，请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没有任何和你再见的必要了。”
她的面上很快便恢复了如平时那般温柔而克制的神情，一边侧目看向了左手边映出了模糊身形的障子门，一边用轻声的气音飞快地结束了对话。随着她吐出结束的字音，壁橱中少女的身形亦如海面浮涌的细白泡沫一般骤然消散于她的视线之内，只在收纳着的被褥上留下了一个箱根寄木细工的相框，背朝上地倒扣在一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染着血污的男士白色棉质衬衫上。
她最后看了那相框一眼，便自壁橱边站起了身，神情平静地拉上了那扇半开的襖门。
“永别了。”
她放开了拉住壁橱门的左手。与此同时，那团映在障子门上的阴影亦随着距离的拉近而逐渐变得清晰，最终定格成为了驻足在她门口的、青年高挑修长的身影；不过数秒，门外便传来了青年有如春风一般和煦而温雅的声音。
“——主殿，我是一期一振。请问您现在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