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十三）(3)

三日月依旧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打着哈哈笑了过去，转而用温和的声音问道：“那么，这回你又想要怎么做呢？”
“……想要怎么做……吗。”
她苦笑着轻声将这话重复了一遍，继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终于仰起脸重新迎上了对方平静而深不见底的目光，稍稍提高了些音量，把话说了下去。
“以三条一派的神性而言，是可以消除……或者至少，封存记忆的吧。”
久经岁月的三条太刀并没有立即作出是或不是的应答，只是依旧微笑着看着她，仿佛眼前人所说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看上去带着可亲微笑的神情亦不只是一个笑容，而更像是一堵隔离开喜乐与哀怒的高墙，让人无法猜出其中真实的情绪。
她说罢一句，停顿少顷才强迫自己重新稳住了声音，饱含克制的神情在发话的瞬息之间流露出些许痛苦的痕迹，在阴郁的眼神中扭曲出一闪而逝的暗红色光影。
“……三日月宗近，我赋予你对本丸其他刀剑男士的记忆进行更改的权力。”
她像是气尽般地再次停了片刻，复而涩声道，“一定……一定不可以让药研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这样实在太过痛苦了。我希望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唔呣……”三日月沉吟了一下，眸光在她眼中稍一停驻，缓声道，“哪怕你不在的话？”
“……”
她忽而发现自己将要出口的回答就是无数次在同样绝望的情境下药研曾对她说过的、她排行第一讨厌的话；然而此时此刻她亦别无选择，只好在缄默中扯出了一个似哭非笑的难看笑容，以压抑不住颤抖的气流强行将这哽噎于喉的字音一个个地挤了出来。
“……是的。……哪怕我不在的话。”
“嗯……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吗，我知道了。”
她本以为三日月宗近会再次以某种委婉到令人事后才能明白的方式劝说她——一如她在首回时间回流之后这位记忆并未受到回溯时间影响的、神性极强的三条太刀所做的那样；然而或许是已然习惯了她如此作风的缘故，这回他却并没有再多言一句，只是自顾自地深思了少顷，便再次开了口。
“刚才主赋予我显现之外双倍的灵力也是出于这个缘故吧？收了报酬就要好好干活，老人家我会好好做的。安心吧。”
“……嗯。谢谢。”
终于得到了对方明确而肯定的应允，织雪的心下陡然一松，同时不知自何处涌起了一阵尘埃落定般的空寂与脱力感；这使得她一时间里仿佛连抬手挥一挥示意的力气都失去了，便只虚浮地挪动脚步回转过身，轻声道：“至于……三日月的部屋还是原先邻着今剑西侧的那间，请直接住进去就好。……那么就这样，我先回去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