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馬の目（骨喰藤四郎×女审神者）09(10)

“……不，我……”
仿佛刚刚理解了她的意思一样，骨喰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方才那茫然的神色也像是升华的冰晶一样随之消失了。他再次恢复了那样看上去甚至称得上沉静的神情，直到她终于说不下去似的停下了话，又顿了一下，才低声接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他顿了顿，复而微微垂下了眼眸，声音也随之放轻了一些，“……你对着别人笑的时候……还有你对我温柔的时候，我……心里很痛苦。……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什么也不能为你……”
说到这里，他的话忽然停住了；同时，她也发觉自己现在应该去否定他刚说出口的内容，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口气说了太多的缘故，她重新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音都没有成功地发出来。
“……”
“……”
随着二人一先一后陷入沉默，私室再次陷入了凝结般的寂静之中。半晌，骨喰才再次抬起了眼眸，随即伸出了胳膊，缓缓地握住了她搭在他肩上的、已经能够看出颤抖幅度的手——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他握的力道并不太轻；她半是吃痛半是受惊地动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用力扳住他肩膀的动作好像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现在突然被他这样反手握住，却几乎连坐也坐不稳当了。

“……抱歉。”
这次打破沉默的人是骨喰。他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却松开了她的手腕，稍稍倾下了身，像是刚才那样再次抱住了她。
稍有些不稳的鼻息随着靠近的怀抱从她脸颊边轻拂而过，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一小会儿，而后便侧过了脸，有些犹豫地、轻轻地贴住了她的嘴唇。
只是贴住了她的嘴唇。
这本来就是——也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安心的、仅有双唇相触的浅吻，然而就在她心口激烈的鼓动因此不可思议地平息下来、即将顺从地闭上眼睛的时候，骨喰却又忽而地睁开了眼看向了她；而二人之间这样史无前例的距离，也足够她看清其中那并没有完全褪去的、小心翼翼的动摇之色了。
那是他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神。
也是她偷偷地看着他的眼神。
……怎么会，怎么会一直这个样子啊。
这样的神色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心里又禁不住涌上了一股不甘般的委屈，委屈得她几乎想就这样干脆地哭出来——于是她干脆趁着这股不知道怎么涌上来的劲儿用力反手抱回了他，在闭上开始湿润的眼睛的同时，像是赌气一样地张开嘴巴反过来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