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馬の目（骨喰藤四郎×女审神者）09(9)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仍然在害怕——就像从前那样，害怕风中烛火一样微弱的可能性彻底熄灭，害怕自己这样位置不对等的感情最后会成为以权谋私的强迫，害怕自己最后成为一种令人生厌又无法摆脱的无可奈何。
只要不去面对自己的恐惧、不去尝试怀有更大的希望，自然就不会有更大的失望了。
……可是如果因此在原地踏足不前的话，就永远只会仅此而已了。
“……”
她膝行向前的动作很慢，但凝视着他的眼睛却始终坚持着没有多眨一下。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拉近，骨喰搁在双膝上的双手再次攥紧，绷住的唇角也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眼眸中的神情随之变幻，半晌终于忍不住似的率先挪开到了一边。
“……别过来。”
“……”
“……别再靠近了。这样的话，我……”
“不要说话。看着我，骨喰。”
她没有再像过去那样理会他的拒绝——她甚至还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语气打断了他，直到膝盖几乎要与对方的膝盖挨住的时候才将将停下；然后，她一鼓作气地伸出了双臂，将手掌用力搭在了少年看似纤瘦的肩膀之上，没有再给他留下一点闪躲的退路。

“骨喰，听我说。”
在一寸一寸向他靠近的时间里，她明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应该如何明晰又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叙述清楚；然后当眼下真正开好了场，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再次被纷杂涌动的情绪堵得开始发抖，同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了，“……你是不……不是，那怎么可能呢，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明明……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就……一直一直那么喜欢你了，你是真的不……你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种事就……”
“……什么？”
骨喰猛地转回了眼睛——大约是实在太过于惊愕的缘故，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阵子短暂的、仿佛放空了似的茫然；这无辜的神情让她一时忍不住觉得可爱又可恶，同时还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委屈，鼻子也禁不住开始发酸了，“你……”
“——我一直以为骨喰觉得我很烦人。”
事已至此，她并未打算再给骨喰留下退路，同时也便断了给自己留下的退路，干脆也不再去徒劳地组织语言，而是放任自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骨喰不是一直一直都很讨厌我接触你吗？在我把文件递给你的时候你一直都会注意避免碰到我的手，出门的时候也至少会落后我三步远的距离，在我给你手入的时候你都从来不肯好好地看向我，就连出阵的时候你也一直都是队伍里站得离我最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