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你(5)

“蛞蝓的味蕾果然是喝惯了红酒所以被酒精麻痹了吧。”
“说得好像青鲭的味觉就能分辨出咖啡的好坏似的。”
“呜哇，被一只帽子架这么说真是让人难过！”
“谁说帽子架呢？！你这个绷带精！”
中原中也已经好久没有与别人争吵了。可他今天对上的偏偏是太宰治，只要他们俩一碰上小事能吵成大事，大事能直接吵到差点要用干部会议解决。中原中也一边企图想出那些足够刺痛太宰治的语言回击他，一边却打心底里地认为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毫不尴尬地吵这种无厘头的架真是太好了。说实在的，中原中也在这之前一直为安静过头的氛围担心，他害怕分开四年后，他们会变得连对话都困难。好在太宰治真的只是太累了。
06
太宰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看这脚下的城市逐渐变小，然后在薄云的渲染下模糊不清。飞机冲入云层时遭遇了气流，整个机身颠簸得厉害，额头上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感并没有让一贯怕疼的太宰治将脑袋移开。他仿佛在对抗似的，使劲把脑袋往玻璃上顶。

中原中也听到了边上传来的声音，便将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向身边的棕黑发男人。切，多大的人了还跟玻璃较劲。中原中也在心里吐槽。
“喂，太宰，你是在尝试新的自杀方式吗？”
“才不是。”
太宰治转过身在座椅上坐正，然后从前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板上。
“中也忘了吗？我现在的理想是和美丽的女子殉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头顶的阅读灯打开。
“所以一头撞死在飞机玻璃上的死法才不会让我感到愉快呢～”
“至于要选择什么样的殉情方式，就要从这本书里找答案咯～”
他的语气甚是轻快，仿佛在描述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好在在场的听众只有中原中也一个，若换做是其他人，太宰治指不定要被认为是神经病，说不定飞机还会被迫降落。
中原中也看着他翻开了那本红白皮的书，里面的每一页都认认真真地被做上了注释：上吊会导致脖子酸痛好几天、入水的下场是发烧卧床、开煤气味道太难闻.....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中原中也腹诽道。有时候他真是惊讶于太宰治那顽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