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中心】纵越 PG-13(2)

杰森将手机扔出去，然后一枪射爆了它。
至少在昨晚夜巡时杰森还是那个正常的、可靠的、绝不违抗命令的蝙蝠家战士，在共同制止了阿卡姆的又一次暴动后，他们没有互相道别也没有相互说晚安，冷漠地点头甚至招呼也没有打一声，总之蝙蝠家回到蝙蝠家，临时编制脱离队伍回到他的安全屋。就像以往一样，雇佣兵会用橡胶子弹而他们选择忍让与视而不见，他们会将默契藏在冰面冻点之下闭口不提，这是雇佣兵红头罩所能拥有的与家庭的最大妥协距离，也是他们的安全距离与保险杠，没人想跨过这条线说一句：“嘿，今晚的电影之夜你要来吗？”
被拒绝了得多尴尬？！没人承担得起破坏关系的罪名。算了吧，红头罩对这个没兴趣。
然后就在他们欣赏一部崭新的英雄主义特效堆积片的时候，警报响了：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红头罩将他的枪口对准整个哥谭市，他爆破了阿卡姆疯人院，就这么赤裸裸地向全世界宣告——
“杰森，这个软蛋彻底堕落了。”达米安抱紧双臂，不知道是曾经子弹的贯穿伤还是别的什么在骚动，但总归他的胸口嵌入一团火石隐隐作痛；而他的兄弟们没办法反驳他。蝙蝠侠皱紧眉头，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试图找出到底是什么操控了杰森。这不应该，没有诱因，没有导火索，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稳定而和谐，没有埃塞俄比亚，没有你死我活的披风争夺战，没有阿卡姆疯人院禁闭，没有天台家暴也没有哥谭禁止令，谁也没想到，但这件事就这么爆发了，现实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狠狠地甩了一嘴巴。

布鲁斯以为自己会暴怒，他以为自己会像在电视上看见红头罩枪杀企鹅人那回似的愤怒地冲出蝙蝠洞将他的儿子扔在地上摔得半死，并嘴里大声咆哮着“这是你的选择”。可这回真的是彻彻底底杰森自己选择要与蝙蝠家决裂了——他甚至将枪口对准了除了小丑以外的双面人和谜语人还有毒藤女以及小丑女，好吧，或许最后那位是迁怒，但前几位可没像小丑和企鹅人那样招惹他，这是最决绝的决裂了，是真正的他自己的选择了——
但布鲁斯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冷刺骨，他找不到当时那样爆燃而起的冲天怒火与全无理智的宣泄感。就像有哪个心理催眠师在他的耳边低语“呼吸，呼……呼……”，全然的命令指挥中只有“呼”却无“吸”，逼迫他将全部的空气排空，先是肺部的，然后是血液里的，再是肌肉脂肪中最后连骨髓中的也一并榨出来，让他像只坠亡水中的蝙蝠一样脑中充满最深刻的昏沉与眩晕，他以为自己要晕倒或者咆哮，但没有。电影中男主人公的表情暂停在一个滑稽的怒吼上，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又骤然重启，耳朵里是孩子们讨论的声音和他们针对红头罩准备做出怎样的计划，夜翼试图维持局面，红罗宾一言不发，罗宾愤怒地斥责他的软弱逃避与屈服于内心的罪恶，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又摔碎了他第二套最爱的茶具，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一切再次归于沉寂，暴雨之前的气氛总是压抑，他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决定，因为只有他才是蝙蝠侠，也只有他才是蝙蝠家唯一的主心骨与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