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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枕头。”
“晚上好，床。”他转向另一边，“晚上好，红罗宾，有什么事吗？”
“……晚上好，大红……杰森。”提姆匆忙改口，呛了口咖啡，“布鲁斯有事找你。”
提姆目送杰森走远，他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无声叹息。
昨天的通讯链接上后，他和自己的同位体，以及来帮忙的芭芭拉一起加固了这条通讯线路，并将它从机械杰森的通讯设备中独立出来。在机械杰森与大红的交流结束后，他也有机会和自己的同位体，更年轻的提摩西·德雷克进行交流。
“记得给提宝做咖啡，顺便让他早睡觉，不听话就扣他的小甜饼。”机械杰森叮嘱大红，“他对速溶咖啡过敏。”
但是提姆和自己的同位体进行交流的时候可没见他有“对速溶咖啡过敏”这臭毛病，他甚至当着提姆的面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没看清什么牌子，但依照那边韦恩家的经济状况，应该不是什么特制款速溶咖啡。
“你似乎并不对速溶咖啡过敏？”结束简单的情报交流，提姆忍不住问，心里冒出些酸水，他也想喝大红的手磨咖啡，如果“对速溶咖啡过敏”这个理由可以成立……不，你在想什么？就算这个借口成立，红头罩也不是会天天给弟弟做咖啡的人。

“什么？”对面的提摩西挑了挑眉毛，被逗到了发出笑声，“我以为‘我’是不会信这种鬼话的，如果对速溶咖啡过敏我还喝个什么咖啡？速溶咖啡和手磨咖啡成分有差吗？”
“那刚才……”
提摩西的表情柔和了，稚嫩的面孔上浮现出种家人之间才懂的温情：“那只是个借口，大红他也知道，只不过不说出来罢了！”
“不过哥哥给弟弟泡咖啡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提姆不说话了。
事实上，尽管他和杰森的关系趋近缓和并且偶尔也能共进早餐交换情报，但这不意味着“红头罩给红罗宾做咖啡”是件正常到可以让人习以为常的事。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着太多的隔阂，从那场所有人都疯癫不已的披风争夺战开始，在达米安复活之后，或者是更早，在杰森重新从棺材里爬出来后，他们的关系就是四散的玻璃碎片，每个人都假装它们还能拼成一面镜子，却再也不能从里面看到那个执着着罗宾、拿着相机的男孩和穿着罗宾装的犯罪巷少年；除了裂纹还是裂纹，更多的是一颗伪装成完好无损的心脏，杰森的心脏。
提姆疲惫地叹息，他将杯子中的咖啡喝尽，重新坐回到电脑旁。明明一个通讯就可以解决完成这个传信任务，为什么自己非要端着杯咖啡去异世界杰森的同位体面前乱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