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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将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他指出，“是你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将他改造成这种样子。”
因为你，因为我，因为我们彼此对杰森的不认同才导致现在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在心里补上这一句，试图终止这种没有意义的互相捅刀行为。
——他知道自己不配，因为自己干过更多更过分的事；而且就复活死者的执着而言，他似乎也没有立场指责别人，更何况机械杰森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他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布鲁斯被蝙蝠侠毫不避讳的指控逼得发疯，他痛苦地垂下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宁愿死去的是我。”
他们的谈话沉寂片刻，拐了个弯。
“问题出在我们身上，”蝙蝠侠长呼一口气，“因为我们对杰森的不认同，导致了这个魔法。”
他解释了一遍扎塔娜的说法，布鲁斯愣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蝙蝠侠不耐地出生催促，他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确实，确实无比想念那个还有着血肉之躯的杰森。”他面上迷茫，“我怀念过去的那些日子，我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动物园，去迪恩家的沙滩。他会受伤，会哭，会和我闹，他流出来的是血而不是机油。”

蝙蝠侠双手紧握，他试图从布鲁斯的语气和面部表情中分析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只能看出一个茫然无措的父亲逐渐肯定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没有想过重新拥有一个杰森，”布鲁斯笃定这点，“不管如何，他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迁怒在他身上，我没有软弱到这种程度。”
“而且……”
他的眉眼柔和下来，形成一个无奈的弧度。
“你的杰森终究不是我的杰森，蝙蝠侠。”
蝙蝠侠结束了这场谈话。
杰森来到蝙蝠洞的时候布鲁斯正在和阿尔弗雷德一起调试一台奇怪的机器：它有两人高、一米宽，杰森习惯性地扫描了下，系统反馈这是一台扫描器。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向他问好，管家指着蝙蝠电脑前的那把椅子，“您可以坐在那边稍等，仪器马上就完成调试了。”
“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玩一玩蝙蝠电脑。”
他听见布鲁斯的提议，惊奇地挑了挑眉毛。
“劳驾，我今年24岁而不是14岁，蝙蝠侠先生。”他拉着长声，“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好心，我可以用这个搜索些资料吗？”
这种不正经的语调熟悉而遥远，杰森有多久没有这样调侃着和他讲话了？布鲁斯一时间有些恍神，他突然以为自己看见一个孩子，他穿着初代罗宾的制服，飞鸟一样从电脑后面跳出来，挥舞着拳脚兴奋地叫嚣；可又不是，当他再去看的时候，是青年人的半张脸在破碎的头罩下显露，嘴角流着血，右眼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