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mijay】放手 G(8)

他感到滑稽可笑，蝙蝠侠知道哥谭发生的一切却不知道他的儿子们到底怎么想的，他自以为控制了一切，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他控制不了的东西，比如爱与被爱。 随之而来的是恐惧，过于强烈的情感使人疯狂，他发现自己和杰森的联系因为相似的心理问题变得更加紧密——单方面的紧密，他彻底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关注。在卸掉男孩身上所有的罗宾镖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武器后他慢慢松开手，并向他发出邀请。 “你可以来刺客联盟……” “不——你想都别想！”男孩的反抗比他想象得激烈，“他还爱着蝙蝠侠”这个既知事实让达米安痛苦，但是脱口而出的邀请已经引来男孩的怒火，他放弃用更加过分的指责来加深彼此的矛盾——这是蝙蝠侠惯用的手段，不是他的。 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强行将他带回去，所以他选择让彼此冷静，但是……没有但是，他来晚了，他的知更鸟受伤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他丝毫没有进步，他会吃饭，会喝水，会在冷的时候盖被子，也许、也许在你逗狗似的耍他的时候他还会向你摇尾巴，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的意识在恢复……” 达米安将这位胆子大到可以的博士送出刺客联盟，他没心情和他计较这件事，也并没有对手下有过任何相关的指令，恶魔之首允许旁人在自己面前说真话，他的联盟的前进需要一针见血的指责关切而不是阿谀谄媚之词；但是他今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刺客们是忠心不二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吗？尽管杰森从不理会他们，但他们依旧对主人的爱宠充满敬意，因为这是达米安的喜好。 达米安知道这点。刺客们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忠诚的仆人们热衷于在杰森的皮肤上勾勒那些复杂得让人眼晕的图纹，奉上鲜美的食物供他享用，仿佛他是沙漠中被国王奉养的精灵，又或者是被水手辛巴达邀请入洞窟的弗兰克；但这些并不能换取杰森的信任，他恐惧着达米安的仆人们，失去了智力的知更鸟有着令人惊叹的直觉，他总是能察觉他们身上的血腥味与单纯的残忍，而如果是在噩梦乍醒的深夜，他甚至会躲开达米安的触碰，因为达米安在被惊醒时本能的警惕与下意识的杀意。

而如果是蝙蝠侠，他甚至觉得杰森会对父亲的责骂也甘之如饴……他忍不住这样想，杰森身上属于父亲的烙印太过深重，而他是那个更加光明的蝙蝠家的成员之一——至少比起他与蝙蝠家的距离，杰森似乎更加接近他们。 你真的要把他留在这里吗？他问自己，在杰森的床边，你真的要把这只知更鸟留在这片荒芜的沙漠吗？ 杰森躺在床上，噩梦中的少年试图蜷缩起身子，但他的骨头已经不像过往那样结实，腿上因为今日训练时的骨裂而绑着夹板，他只好僵直身体，抱紧自己的另一条腿。 被他拘束在这里的杰森，究竟还是不是当初吸引过他的杰森？他是他，这具身体、这张脸，还有里面沉睡的灵魂，这些都是他；可又不是他，那个自由的灵魂生在哥谭，死在埃塞俄比亚，而现在这个只是被他催生的廉价仿制品—— ——不，你不能这么想，达米安，这个也是他，这个更加稚嫩的新生体是属于你的，可是这是建立在被谋杀的那个过往的杰森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