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jay】会开枪的人 G(2)

“约翰·多伊。”根据声音，寇森判断他的喉咙有永久性创伤，或许是烧伤，他说话的声音也不连续，带着些哥谭的口音的英语和阿拉伯语混在一起，“如果你们非要因为这个争执的话。” 那个阿拉伯人差点把自己眼睛瞪出来，寇森则为自己扳回一局自得地笑了笑。 那个阿拉伯人有一点还是没有说错的，那就是约翰·多伊是把好刀，他杀人又快又狠，就像条游走在暗夜的影子包裹住每一个名单上的目标。他不用枪，只用身上那把长刀，鬼魅般出现在目标身后完成枭首，拿走几张材料特殊的纸张，然后透过不对称的黑色目镜看着他们采取证据，安静得像一具活尸。 今天是任务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神盾局该拿到的都拿到了，而刺客联盟来的哑巴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这么称呼他，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叫他“约翰”，热情的东道主招待他们享用一顿丰盛的篝火晚宴，在刺客联盟的威慑力下没有人敢在这里捣乱，大家也就围着篝火坐下，喝着酒笑着。
寇森注意到约翰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他只是静静地擦着自己的刀，打量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诡异地，或许要归功于他的直觉，升起幼稚的冲动，他站起身向游离在人群外的刺客走去。 “嘿，约翰，”他知道自己在干蠢事，有人拉住他让他冷静，但是好奇心难以抑制，“你不过来吃饭吗？我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你吃什么东西。”* 寇森没指望他会有什么回应，所以当约翰示意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吃了一惊，之后被年纪更小的刺客一把掀翻压制在地上还没太反应过来，直到少年松开他，冷眼看他慢慢爬起来，他被震得发晕的大脑才生出些真实感。 “离我，离我们远点。”约翰的声音带着种支离破碎的被破坏感，这回主要是英语了，“你不该靠近，特工，呆在安全线内。” 好吧，自讨了个没趣，寇森冲那边哄笑的同僚耸耸肩，正准备回去，然后他听见身后的约翰喃喃自语说着什么，又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全家福......” 他收敛面上见了鬼的表情，觉得自己听错了。 第二次遇到语出惊人的刺客是在哈尔科夫，他们的任务目标有所重叠，重新交汇的地方是个双重叛徒，手里拿着两份足以要他命的资料，鼹鼠一样给自己打了数不清的地洞，仓皇逃窜。 寇森还没进那个可以被称为地下堡垒的安全屋便闻到刺鼻的血腥气，从楼梯间下的暗室到隐蔽的监控室，他还没来得及检查地下室，但敞开地大门后满是大片的血迹和残破的布料，尸体和尸体累在一起，他看到死不瞑目者面上的惊恐慌乱，拉开了手枪的保险。 但他没想到是个熟人，身量拔高了些的少年人刚刚将绑在椅子上的犯人斩首，他听到动静向后望去，寇森对上他面罩上不对称的四点红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现在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务的事，而是能不能活着回去，他有些悲观地想。两年过去了，他对刺客联盟了解得更深沉些，那是一帮在刀尖舔血的疯子，有理智没人性，有智商没感性，如果让现在得他重回两年前，他是没有胆子去撩拨这个不爱吃饭的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