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 所选择的道路(2)

“我已经从导师的身份中毕业了，如果学生们只是因为我才做出选择的话，我认为他们是没办法从我这里毕业的。”贝雷丝毫不畏惧地直视西提司眼中的怒火与不解：“学生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与道路，他们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出选择，而不是盲目跟从着老师。”
“可是——”
“西提司大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教师，只是一个佣兵。我想我有资格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做出选择，而不是听从于别人的指使。”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是，我不想过着被迫做出各种决定的生活，我只想做回一个佣兵。”
就算贝雷丝再迟钝也能明白，如果自己留下，就会成为教会凝聚人心的旗帜。而拉拢到足够的力量后，就会着手复兴教会，对抗帝国。不但是她，因为她而留下来、无法抽身的学生们也会成为复兴教会的棋子，步步推进，身不由己。
教会的目的她很清楚，艾黛尔贾特的道路，自己也经由女神之塔上的详谈一一了解。以她的眼界与能力，无法去评判谁对谁错，也许战争与政治原本就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她不想卷入这场战争，成为任何一方的棋子。
西提司凝视着她，拳头在袖子里握紧又松开，过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也无法再说什么。”
贝雷丝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西提司沉声道：“修道院大战后，蕾雅就失去了踪迹。请务必帮忙留意她的下落。”
贝雷丝脚步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兄、父亲大人，就这么让老师走了吗？”贝雷丝离开后，一直没有出声的芙莲忧心忡忡地道：“现在的我们很需要老师。”
“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如果她的心不在这里，就算强留下来也没有用。”西提司沉声道：“现在只希望有一天她不要出现在对面了。”
艾黛尔贾特等了贝雷丝整整十天。
在这十天里，一切工作都井然有序。她照常和修伯特等人讨论着进军计划，也游刃有余地处理着国内旧贵族们死灰复燃的小动作。如果不是修伯特事先知情的话，没有人会知道皇帝在等人。
第十天的夜晚，当皇帝推开房间通往露台的门时，就看到导师背对着她，正悠然自得地赏着月，那份从容就好像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