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4)

“老师为什么会……”
“艾黛尔贾特不如先解释一下这个？”贝雷丝拿起床头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药瓶，对她晃了晃。
“唔、这是……”
“外出受伤了吗？”
眼下的情况是不可能瞒下去了，艾黛尔贾特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不敢和导师对视。
“让我看看伤口。”
“老师，我自己可以。”
“让我看看伤口。”贝雷丝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艾黛尔贾特慢慢拉下了身上的披风，在她的肩膀处，有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巨兽狠狠地抓伤了。看得出伤口曾经草草地处理过，但却再一次被撕裂了。
“遇到黑兽了吗？”贝雷丝小心翼翼地抚摩着伤口附近微红的皮肤，也许是弄疼了她，艾黛尔贾特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是一只野生的白色飞龙……我需要它的鳞片。”
贝雷丝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要白龙鳞片做什么？”
艾黛尔贾特迟疑了一会儿，用没有受伤的手从床上拿起一件雪白的鳞甲：“这是……打算给老师的礼物，因为刚做好，所以还没来得及包装。”见贝雷丝没有说话，艾黛尔贾特嗫嚅道：“因为上一次在战场上，老师差点被对方的弓箭手射中。白龙鳞片做的鳞甲比皮甲更坚固，能保护好老师，所以……”

贝雷丝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重新拉好了披风：“伤口好之前不要碰水。”
“老师……不责骂我吗？”
“责骂你的话，下次你就不会再这么做了吗？”
“唔……”
“更何况，修伯特应该已经替我好好地骂过你了吧。”
“老师……”
“你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贝雷丝轻抚着学生的头发：“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你，所以下次出门请务必带上我。”
“嗯……我知道了。”
“下次还敢？”
“……我才没有这么屡教不改呢。”
“我也希望我的级长能成为学生的表率，而不是负面范例。”
这样的话语对一向骄傲的皇帝而言已经是足够分量的责备了，她有些闷闷不乐地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肚子饿了吗？”贝雷丝打破沉寂，将自己一直保温着的狗鱼三明治与柳橙汁递给学生：“给你留的晚餐，填一下肚子吧。”
在艾黛尔贾特吃东西的时候，贝雷丝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有些不自在地找起了话题：“老师为什么会知道我回来了？”
“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毕竟艾黛尔贾特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贝雷丝不得不承认，当听说艾黛尔贾特外出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时，心中的确泛起了难言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