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羁绊(3)

拿下同盟的领地后，黑鹫游击军度过了一段相对轻松悠闲的时光。作为皇帝的艾黛尔贾特也因此获得了在用餐时与导师闲聊的余裕——难得导师最近终于不再拉着艾黛尔贾特和其他人一起吃饭，而是安心享受两个人相处的时光。
贝雷丝在学生安静地低头用餐时，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突然道：「艾黛尔贾特比起五年前更消瘦了，是因为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大概只是换了装束造成的错觉吧。」被导师注视得有些不自在，艾黛尔贾特低声道。
「是这样吗？」贝雷丝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艾黛尔贾特看起来比当初要成熟多了。」
「我倒是觉得，老师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觉得话题再继续下去，也许导师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感到羞耻的话，于是皇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的对象。
「嗯……毕竟沉睡了五年，总感觉时间在我身上停滞了。」贝雷丝伸手抹去学生嘴角边的汤渍：「这样说起来，五年前，我比艾黛尔贾特大三岁，现在反而比你小两岁了。」
艾黛尔贾特扣住了贝雷丝打算缩回去的手：「就算老师沉睡了五年，你比我大三岁这件事也不会改变。」

贝雷丝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连接着的手，因为她的紧扣，贝雷丝甚至感觉到了些许疼痛。
「沉睡在虚空中，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贝雷丝平静地注视着学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失去了五年时间。」
「事实上就是经过了五年，老师永远不会变得比我小。」艾黛尔贾特固执得有些反常。
「艾黛尔贾特就这么担心自己变得比我年岁更大吗？」贝雷丝嘴角弯了弯，觉得执着于年龄差的学生真是异乎寻常地可爱：「就算变得比你更小，我也还是你的导师。」
「你是我的导师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艾黛尔贾特凝视着贝雷丝，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而老师和我一样经过了五年时间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贝雷丝蹙了蹙眉，察觉到学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来得及询问，艾黛尔贾特已缓缓松开了扣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很抱歉，老师，现在的我无法好好与你交谈，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这一冷静，就是整整两个星期。
而贝雷丝完全想不明白艾黛尔贾特究竟因为什么而生气——或者说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
“什么嘛，你们是小孩子吗？”卡斯帕尔率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