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羁绊(5)

她并不畏惧有一天自己容颜老去，而贝雷丝依旧风华正茂。但若留下的那人是贝雷丝，之后的岁月，她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身后突然传来异响，艾黛尔贾特迅速转身，一束新鲜的还滴着露水的康乃馨出现在她面前。
“唔……老师？”她呆愣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导师，下意识接过她递上来的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小熊玩偶，一套最新款的桌面游戏和一摞珍藏版的帝王学书籍。
话说导师到底把东西塞在了哪儿，还是身后有传送门吗？
“艾黛尔贾特，”贝雷丝墨蓝的眼眸凝视着学生，认真地道：“和好吧。”
艾黛尔贾特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将礼物一一接过，放在一边：“谢谢，老师……不过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贝雷丝歪了歪脑袋：“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好好和我说话了，吃饭、散步、茶会、训练……”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全都没有。”
“……抱歉呢，老师，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心情，让你烦恼了吗？”
“艾黛尔贾特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一些烦恼也没有用的心事。”艾黛尔贾特不敢和贝雷丝对视，于是她顺手抽出书架上的书，掩饰般地随手翻了起来：“……老师有想过，战争结束后要做什么吗？”

贝雷丝反常地沉默了，艾黛尔贾特抬头看向导师，却发现她微妙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唔，有想过。”
“老师……会害怕寂寞吗？”
“寂寞？”
“一个人生活，之类的……”
“从小到大，杰拉尔特几乎都陪在我身边。不过偶尔也有他因为委托离开一阵子的时候，寂寞的话……”贝雷丝缓缓摇了摇头。
“老师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吗？”
“艾黛尔贾特呢？”
艾黛尔贾特没有回答，贝雷丝注视着她，然后在紫眸渐渐溢出的悲伤中，她明白了：“对不起。”
“这不是老师需要道歉的事哦。”艾黛尔贾特轻轻抚了抚导师的面颊：“我一直都很坚强……虽然想这么说，但老师不在的这五年，我真的……”
很寂寞。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贝雷丝说：“之后不管多少个五年，我都会陪着你。”
“嗯……确实呢，不管过了多久，老师永远都会是我的……老师。”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吗，艾黛尔贾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艰难的挣扎，才能从口中吐露出来。
贝雷丝握住了她的手，令她不由自主抬头直视着自己：“就算不是你老师，我也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