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5)

某幻带着花少北出门散步，晚上八点半，路灯的光散下来，暖融融映了一身，落在头上像顶着一片雪。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漂泊的大雪，松松散散飘落下来，也如现在一般。 越往北走，雪势就越盛大，像赢得千万人庆贺。 某幻向来不在意他人眼光，走在大街上，纵使人来人往像煮沸的开水，也不惮于牵着花少北的手，明晃晃赤裸裸的，过分坦荡。 他攥紧花少北的手，走在路灯下。 “冬天一起看雪啊。” “好呀。”花少北顿了顿，又接着问：“哪里的雪最好看啊？” 越往北走就越盛大。 某幻想了一会，最北端。 “漠河。” 老蕾新开了家酒吧，说请老朋友们吃一顿饭。 某幻觉得酒吧人事杂乱，不让花少北去，却被人拉住胳膊，缠了半天，说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甚至搂住某幻的脖子凑过去亲了又亲，委委屈屈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原本没有撒娇这毛病，如今惯出来，只怪某幻耳根子软。

没办法，只好给花少北套好衣服，带着去了。 老蕾酒吧里人相当多，穿着暴露互相引诱的男男女女也不少，各色人都有，杂乱喧闹混着烟酒味。花少北一进去皱着眉想走，又想了想是自己吵着要来，没说话，只攥紧某幻的手。 老蕾听说某幻有对象，也没想到是个白净的男生，坏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你个小兔崽子某幻，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这不来了嘛。” 某幻笑了笑，牵着花少北进包间里坐到角落，帮他理好风吹乱的头发，看人眼里满是怯意，捏着他的手又摸摸他的头。 “不是你要来的嘛，现在可好啦。” 花少北还是不说话，撅着嘴低头瞅自己的脚。 吵吵闹闹开始吃饭时空气变得燥热，热气腾上来口干舌燥。某幻顾不上说话，只瞧花少北，因为要开车回去，也不喝酒，草草吃了几口。 也没给花少北喝酒，怕他把不住量。 花少北沉默着喝了许多茶水和饮料，越发觉得没趣，没过一会儿肚子喝撑了，说要去卫生间。
某幻要跟着去，被老蕾挡下了。 老蕾喝得半醉，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 “我带他去我带他去，你又不知道在哪。” 等花少北回来，老蕾却没跟回来。 花少北站到某幻面前，一双眼睛呆愣愣的，一点微弱的光聚起来又消散。 “怎么了？” 某幻心下一紧，捏住花少北的手，攥紧了望他。 “有人摸我，还说我是傻子。” 说的时候花少北没哭，本来怕生还爱掉眼泪的人只是轻轻红了眼眶。 酒吧黏稠的空气堵住了嗅觉和味觉，只有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不知是不是酒气熏的，某幻觉得自己有点醉，大脑不太听使唤，心脏燥着突突直跳，拉着花少北往酒吧外走，新鲜空气还没呼吸几秒，就压着花少北吻倒在轿车后座。 “摸哪儿了？” 花少北抽抽鼻子，缩着身子指了指右手腕，又指了指左胸口。 某幻红着眼睛去吻他的心口，留下痕迹又去咬他的手腕，又疯狂又心疼，怪他乱跑，也怪自己没照顾好他，揪着那两瓣不太会说话的唇啃咬纠缠许久，扯着柔软的舌头汲取口齿间独属于花少北的气息，直到喘不上气，呼吸也微颤，才趴下去听他砰砰跳着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