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4)

某幻摸了摸他的肚皮，眼睛弯起来直笑。 “肚子圆鼓鼓的还要吃啊。” “要吃。”花少北小嘴撅得老高，瞅了眼某幻，直勾勾去盯冰淇淋店。 到底是没狠下心来，买了支香草味的，递到人手上。 花少北舔冰淇淋像小猫，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吞进嘴里又抿抿嘴唇，牙齿在唇肉上轻轻碾过来碾过去。 某幻觉得可爱，走了一路，净盯着看花少北的嘴，直到路过白孔雀开屏，被花少北惊喜地拉过去，趴在护网外看那只漂亮孔雀。 通体雪白，脖颈又细又长，羽毛显得轻而软，像一朵飘散的蒲公英，风一吹似乎就散了。 “很好看。” 某幻如实评价，转头看一眼花少北，他还在盯着看，冰淇淋挨着嘴边忘了吃。 “它也有人抱抱吗？” 花少北转过来看他，眼中若有若无藏着点期冀，亮晶晶像闪着小星星。 不知怎么说，某幻想了想，没告诉他拥抱一只白孔雀的不易。他走过去将手搭在花少北肩上，决心给他编个童话。
“没有人抱抱它，但会有另一只好看的黑孔雀抱它，爱它，喜欢它，跟它凑在一起。” 它们互相欣赏彼此的尾羽，月亮出来的时候就挨着睡觉，太阳升起时又醒来，互相用喙梳理羽毛，夸奖对方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羽，缠绕脖颈就是拥抱，碰碰爪子就是牵手，两只喙轻轻一接，就是吻。 它们会相伴着直到老掉，羽毛不再光鲜亮丽，也不屑于再张开尾羽，收起当初的傲气，安安稳稳过它们的小生活，月亮和太阳照常升起，它们也照常做着一直以来做的事。 它很美，会很幸福。 美好的人们也都会幸福。 花少北忽闪着眼睛朝某幻笑，傻傻笑了半天，才再次把冰淇淋送到嘴边，嘟嘟囔囔开口： “那我们也会很幸福喽。” 某幻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掩饰他对花少北的占有欲，他怕花少北傻傻地跟别人走掉，就不厌其烦地强调，你是我的，你只要听我的话。 别人的话不可以信，也不能容许别人对你做奇怪的事。

花少北问他什么算奇怪的事，他就拉着花少北齐齐演示了一遍。 某幻牵起花少北的手，亲亲他的指尖，说这样别人不能做，又摸遍他的眼，鼻尖，耳朵，脖颈和喉结，揉着他的头发吻他的唇，说这样也不可以，接着，将手掌移下去抚过他的前胸，腰，下体，揉了两下屁股。 “这些更不可以，明白了吗？” 他收了眼神，温柔下来弯着眼睛望向花少北眼底，看他眼眶又泛红，脸上蒙了薄薄一层粉雾，凑过去亲他耳朵根。 “难受。” 某幻知道他起了反应，自己也是。 于是半搂着人去房间做爱。 每亲吻一寸肌肤他都强调一遍这是自己的归属地，坏心思地啃舐，留下痕迹。 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其实才是个小孩，幼稚又蛮横地宣示主权，恶劣透了。 花少北会帮某幻照料家里的花草，浇水，施肥，松土，一件不落。或许比不得别人聪明利落，傻傻的，却相当善良可爱。 傻一点也挺好，烦恼会少，或者说，就算烦恼来了，去得也快，轻声哄一哄，吃块糖果，蛋糕，或者一支冰淇淋，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