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Bittersweet(4)

彼得决定不回应他们任何一句嘲弄，却还是在他们持续不断的言语攻击之下没忍住啪嗒啪嗒的掉下泪来。他的眼泪让那群人笑得更厉害，最终彼得还是无法忍受，丢下了只吃掉一半的三明治，拨开那围着他的几个人逃离了现场。
他跑到校园操场角落那棵大树下抱着膝无声大哭，然而这次不会有托尼过来抱他吻他了。
他翘了午休后的第一堂课，几乎哭到第二堂课快要结束才垂着头走回校舍里。他走到厕所打算洗把脸才回到教室，结果镜子里反映着的自己让他心情更差──那哭得眼睛红肿的脸看起来确实是逊毙了。他把冰水泼到脸上，随便抺了一把后才拖着脚步回到教室去。
第二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他等老师离开教室才拉开教室后方的门偷偷窜进去，有几名同学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其中有一名胖同学的眼神里带着同情，却又在接触到他目光的一瞬间马上慌张地扭过身去。
彼得苦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静地把放在他椅子上的图钉拨到地上，然后才坐回位子，等待下一堂课的老师到来，等待放学铃声响起后的解脱。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一溜烟离开课室，托尼家的房车早就停在校门前等待他。他坐上了房车，托尼家的司机是个友善的大叔，彼得甫上车他便注意到他眼睛红红的，「彼得少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彼得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今天也麻烦你了。其实明天我可以……」
「托尼少爷说一定要像平时一样接送你上学放学。」司机打断了彼得的话，「你不想害我丢饭碗是吧？」他佻皮向彼得挤挤眼睛，「今天也是直接回家吗？」
「是的……谢谢你，布朗先生。」
司机先生礼貌地笑笑，「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托尼少爷说，不要自己憋着。」他补上一句，语气很是关心。彼得点了点头，司机先生回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后便发动汽车，载着彼得回到他位于皇后区的家里。
回到家里，彼得没精打采地跟梅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后，便钻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扑到床上抱着被团想要以午睡逃避现实，然而混乱的心情下他根本无法入睡，他烦躁地在床上扭来扭去，最后放弃了午睡，掏出手机点开了和托尼的讯息框想要给他发讯息，才发现托尼中午时分给他发来了一则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