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与雕像（补档）(10)

“兄长大人会离开我吗？”
“……”
“兄长大人？”
“不会。”
“那么，我便没什么好怕的。”
缘一，真的只是一座雕像啊。
在将鸟嘴插入缘一的眼眶时，严胜这样想到。
两颗红宝石为那个贫苦的家庭带来希望，严胜没做过多的停留，在那两个脸上有伤的男孩抚摸过他之后，就飞回缘一的身边。
他还没有飞到缘一身边，便远远听到了缘一的呼唤。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在吗？”
“在……”严胜靠近缘一的耳边：“怎么了……”
“不，只是突然觉得非常惶恐……”缘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因为……看不见吗？”
“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兄长大人的声音，又觉得平静些了。”
“……”
“不知为何？明明我以前已经习惯了黑暗。但刚刚，您明明只离开了我一会，我就……”
“缘一。”
“兄长？”
“有雪落在你的肩膀上……你……感觉到冷了吗？”

“不，兄长大人。我感觉不到，因为我只是一具雕像。”
严胜飞到他肩膀上，白雪的寒冷使他的腿颤了两下。
“兄长大人，下雪一定很冷吧，找一家人家收留你吧。肯定有很多人家愿意收留你的。”
严胜用力啄了一下缘一的耳垂，原来挂着耳坠的孔裂开来，一小块耳垂坠落下来。
“缘一……我……刚才用力啄了你一下……”严胜有些局促不安，盯着那一小块石料“你感受到‘痛’了吗？”
“没有，兄长大人。我还是感觉不到。”
严胜沉默了，他轻轻在缘一的肩膀上坐下。积雪将他的半个身子埋进去，他轻轻颤抖着，向下看去，缘一被建造的很高，但现在也没差，毕竟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积雪掩埋。无论是他还是缘一，终究都会和大地一样变成苍白的颜色。
“兄长……您的声音，您在颤抖吗？”
“嗯。”
“兄长，我心脏感觉很不舒服……”
“你……也有心吗？”
“有的，工匠在我胸膛里面放了宝石，用来代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