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袁克文X荀慧生]花间梦事10(2)

荀慧生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肯定地说，“我去跟游天他们说，让他们给您办个接风宴。上海好吃的这么多，您吃些好吃的，保准什么难受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袁克文被他逗乐了，点他鼻尖，“多大了，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似的呢。”
荀慧生已经认真地掰着手指盘算起来，“吴老、游天、杞人肯定都得来……还有……”他想着想着又说，“寒云兄，我这些日子排演了好多好多新戏！我还有好多事儿要问您。这个接风宴，咱们开他一整天，好不好？”
袁克文看着他，他眼中闪闪亮亮的，像上海细雨中偶尔夹杂的冰晶。
“好，都听你的。”
接风宴定在吴昌硕的公馆中，白社成员都将悉数到场，吴昌硕也准备将珍藏许久的红酒拿了出来。
荀慧生早早地就到了吴公馆，白社成员还未到，他只好与吴昌硕坐着闲话。看下人们已经在忙前忙后地布置起来，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待要帮忙，吴昌硕摇头阻止了他。荀慧生无奈一笑，袁克文出去这两个月，白社诸位差点把他捧成个瓷娃娃，什么都不让他干，就只让他唱戏作画练字。

令人意外的是，他二人坐不多时，袁克文与步林屋也到了。吴昌硕眉毛一扬，“哦？寒云，你今天到得可早。”
步林屋打着呵欠，附和道，“可不是吗，这大早上的。二公子难得转性子。”
只有荀慧生欢欢喜喜地叫他，“寒云兄，您早！”
袁克文十分自觉地在荀慧生身边坐下，听他说着这两月来的事。步林屋偷偷翻了翻白眼，也只得与吴昌硕聊了起来。
待到中午，餐已备好，人也都陆陆续续来齐了。沙游天最后一个到，进来先说，“对不住对不住，报馆有些事，来迟了。我给大家倒酒！”
他将呢子大衣随手一脱，抹了把头上的汗，接过仆人手里的红酒，先给吴昌硕和袁克文满上了。正要往荀慧生杯里倒酒，袁克文皱眉道，“你们怎么照顾人的？他不能喝酒，不许给他倒。”
沙游天被这么一说，当然也不敢继续给荀慧生倒酒了，只继续给其他人倒满。然而到底被说懵了，望向步林屋，无声求助：二公子原来交代过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步林屋一脸不认同，接道，“寒云，你自己十六岁春节都敢喝得酩酊大醉，今天慧生也没什么事，何况这是缶丈珍藏多年的红酒，不至于尝都不能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