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3）(2)

北冥华从未看过这样的父亲。那张白皙的面孔分明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却还要装出平和的模样来哄他。比起自己受辱，在他面前糟蹋他敬爱的父亲更为让他崩溃。北冥华无助地摸着北冥封宇的脸，几乎哭得更大声了：“父王……若是我平日里好好练武……今日……今日……”
北冥封宇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北冥华的声音在他听起来，遥远且空茫。北冥华似乎从来都没有长大过，一直都是那个在父兄羽翼下撒娇的小团子。他似又回到过去，国还未破，家还未亡，花尚好，月尚圆。他摸着北冥华的头，声音虚浮无力，却语气却如旧时一般笃定：“华儿莫怕，有本王和觞儿在，华儿一世无忧……”
听见已故大哥的名字，北冥华知晓父王已然神志崩溃，他欲言又止，眼泪簌簌而下。
“哈，真是舐犊情深啊！”
讥讽声四起，北冥封宇无力地抬了抬眼。
这一众的军士似乎终于在鲲帝身上吃得酒足饭饱，个个面露红光。北冥封宇与北冥华皆被人从地上架起来，光亮下，他们看清赤裸的彼此——浑身伤痕，目光所及处，两人鲲帝特有的白皙肤质上皆是被人玩弄、捏掐、啃咬留下的红紫。北冥封宇面色潮红，被迫的性事让他眼神失去了光泽，痛苦又迷乱。

北冥华想起父亲意气风发高居庙堂的模样，一张脸扭成一团，泣不成声。何以有今日？何以有今日？师相、砚寒清、俏如来、梦虬孙，无论是谁，谁来都好，快来救我们——北冥华这样祈祷着。
押住北冥华的军士揪住北冥华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朝北冥封宇凑过去。
“鳞王不是舐犊情深么？舔一个给我们看看！”有人这样叫道。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阵几近掀翻屋顶的哄笑。
“贱人！贱族！我杀了你们！……”北冥华挣扎着怒吼，带着哭腔的叫喊破了音，成为一种凄厉的嚎叫。可惜他两条手臂被人死死地抓在手中，挣得皮肤发红也丝毫挣不脱，反而被人强制压着用力一推。北冥华的嘴唇与北冥封宇的嘴唇撞在了一处。
突如其来的乱伦场面激得在场的人都兴奋起来，尖着嗓子怪叫起来。主导这场闹剧的头目更是来了劲头，一手抓着北冥封宇的发，一手抓着北冥华的发，将他二人用力按在一处。
北冥华如遭重击，整个人都似过电一样动弹不得。他抗拒地哭喊起来，却又因为唇齿相碰，声音一次一次地湮灭了，变成一种凄厉的嚎叫。北冥封宇面如死灰，轻轻地闭上了眼。他已精疲力竭，纵使奇耻大辱凌加于身，也再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