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纸贵》by白牙(5)

他们走得极快，几个呼吸之后，满脸暗紫尸斑的爷爷就贴了过来。章楠骇得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章楠猛地睁开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对面堂屋里还亮着灯，让他安下心来。他头疼得很，摸了摸身上，都是汗。
章楠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下炕，往下一看，那双布拖鞋正朝着自己。
他明明记得上炕之前，这双拖鞋还是朝外的！
耳边似乎响起了爷爷卡着痰的呼吸声，章楠能想象到那张软软的，紫色的脸正在他的脖子上一蹭一蹭…
章楠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猛地跳下炕，光着脚跑出了门。

院子里暗得可怕，章楠一溜烟跑到了堂屋门口，正要迈进去，就听见“砰”的一声。他惊得一回头，就看见小堂弟从水缸里露出头，水缸的袋子摔在地上。
章楠脸拉下来，想着这水缸正对着那屋的炕，堂弟在缸里大概把自己的睡相看得清清楚楚。他老大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迈进了堂屋。
小堂弟在缸里静静地看着章楠的背影。
章楠一进门，就看见二婶在厨房忙活。他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婶儿，我来帮忙。”
二婶正在洗碗，她自然地用手背夹起一个玻璃杯放进水池中，一边对章楠说：“不用。里屋给你留了饭，进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