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perado》by绵烨(4)

“嘿，你快看呐弗兰克，圣诞老人来了！哦天哪，但。那是什么鹿，拉雪橇的居然不是驯鹿了。”
弗兰克被穆德的话吸引看过去，只见那动物头脸像马、角像鹿、蹄子像牛、尾像驴，这要是放在中国，又叫四不像吧。
“那是……麋鹿。”弗兰克晃了晃神，听到雪橇来到自己家门口，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穆德兴奋地按住他的手臂：“别激动别激动，现在不可以打开门收礼物，要等到明天早上！”
弗兰克被穆德的样子逗笑了。
但这个平安夜注定不平静。过了一个多小时，镇子口突然传来了响动和一阵哀恸的哭声。弗兰克和穆德连忙穿戴好防寒行头出门去看。他们到达现场时镇子口已经聚集了一小部分人，他们罕见地挨在一起，有些人在呕吐，有几个还因为承受不住什么转身离开了。
而镇子口，是一头麋鹿。
麋鹿在痛哭，一边哭，一边用前肢捧着一颗新鲜的头颅啃咬着其中灰粉色的大脑，咀嚼的声音非常响亮。而一旁，雪橇倾倒在地上，一个没有头的圣诞老人，躺在雪地里，冻结的鲜血洒了一地。
麋鹿边吃边哭，它愤恨地咽下口中厚重腥甜之物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

这头麋鹿没有时间发更久的疯，紧随弗兰克和穆德其后赶来的猎人和警察用乱枪打死了它。
平安夜就这样被一头成精的麋鹿毁了，任谁都无法接受，弗兰克和穆德身躯疲惫，现在只想回到那温暖的小木屋喝一杯伏特加，再好好睡上一觉。
“麋鹿怎么可能吃掉圣诞老人的脑子？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路上几个才刚从家里赶过来的居民应该是听到了别人的描述，打破了人情冷淡的拘束，互相发出议论。
“对！是不可能！所以麋鹿吃掉的是兢兢业业在镇上干了二十多年、每年都好心给全镇居民送圣诞礼物的老镇长的脑子！该死的！”穆德冲他们吼道。
弗兰克心事重重，他想起了前几天那个晚上。
那夜如今夜一般深邃，似乎是后半夜了吧，弗兰克小木屋的窗外出现了一捧树枝，玻璃上的水汽雾蒙蒙的，弗兰克看不清窗外是什么。
那家伙轻轻敲了敲他的窗户，礼貌地向他打招呼：“您好，作家先生，冒昧深夜打扰，请您见谅。”
“你不曾见过我，但我却认识您。事实上，我非常尊敬、仰慕您，我仰慕一切知识与智慧。”那个声音卑微又谨慎，如果不是弗兰克的书桌离窗户近，他可能都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