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perado》by绵烨(5)

“我叫奎克，是博契镇上的牧鹿人，我放牧二十七头驯鹿，我也是个一直被命运欺侮的人。”他卑微的声音在经过弗兰克的允许之后颤抖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以前住在离这儿很远的北博滕，我那时还不叫奎克，但我做人始终本本分分，却被人诬陷犯下了奸杀案。苦于无力自证的我只好逃命，而受害者的父亲却一直不肯放过我，可我是无辜的啊，我甚至都没有向那姑娘搭上一句话。”
那声音变得幽怨起来：“后来我逃到了博契镇，隐姓埋名在这里做牧鹿人。镇上没有人喜欢我，我也小心翼翼不惹他们生气，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在意我，甚至这五年来，每个圣诞节，全镇的人都能收到礼物，只有我没有……我的内心真的很痛苦。”
“然而，就在前些天，我那件冤案的受害者父亲竟然找到了这里来。我夜里去镇外找一只走丢了的驯鹿，正巧遇上他，他想要杀掉我，我很害怕，便闭上眼祈祷，心想我愿意化身一头鹿，安然过完下半生。也许是红心皇后听到了我的祈祷——对，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遇到的红皇后……我也遇到了她，她用奇怪的方式砍下了他的头！”那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连牙齿都在颤颤地响，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弗兰克耳边。

“她把我变成了一头鹿……并且说，如果我要变回人，就得，就得吃掉仇人的脑子。我很痛苦，在山林里东躲西藏，生怕遇到别人。可我忍不住了，五天前我找到了那颗头，尝试吃掉那颗大脑，但是只咬了一口就被人发现了，我只好逃走。但我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要吃掉人的脑子！我该怎么办，作家先生……”
弗兰克压根不知道红心皇后是否真的存在，也属实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只当作他是精神有些问题了，但也不好对着刚杀过一个人的凶手发作，只好说一些客套话，打发他走。
而那个声音似乎被他开解到了，走之前他说：
“我决定再等一等，就等到这个圣诞节吧。我希望这个圣诞节，我能收到一个圣诞老人的礼物，求求命运了，什么礼物都好！”
想起这句话，弗兰克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