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提奥》by薛猫定谔(2)

烈：不记得了。
丹：然后我遇见了你，你没有印象吗？
烈：在你的梦里吧。
丹：抬眼看看这吧台！看看这侍者！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烈：是的。布里斯托、伯明翰和艾茅斯也没有什么不同。
（沉默）
烈：你所说的事情都发生在昨天？
丹：当然是在昨天。你都忘却了吗？
烈：也许是。我就是这样，对记忆全无好感，绝不肯定。
丹：听见调酒器晃动的声音了吗？像树叶一样。
烈：像灰烬一样。
丹：像翅膀一样。
烈：像过去一样。（如梦方醒）啊，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呢！
（两人拥抱）
丹：你在这做什么？
烈：我正在犹豫该点什么酒来度过苍白的夜晚。
丹：重逢时刻确实值得好好庆祝一番。不如让我来为你选择吧？
烈：好啊。
丹：（对酒保）要一品脱黑啤。（对烈）好酒你也点不起。
烈：你怎么知道？
丹：昨天你就是这样点的。（举杯）为了女王！

烈：为了夜晚！
丹：为了等待！
烈：为了夜晚！
（两人一饮而尽。沉默。烈烈激动地站起来，毫无醉意。他开始在舞台上来回走动，从一端走向另一端，最终又回到吧台边。）
烈：酒喝完了。我们走吧？
丹：我们不能。
烈：为什么？
丹：我们在等待提奥。
烈：谁？
丹：提奥。脱欧公投的收票人。
烈：我印象中脱欧公投似乎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摇头）或许就是昨天的事。我们不是已经脱欧了吗？
丹：还没呢。
烈：我们不是已经投过票了吗？
丹：还没呢。你准是让大大小小的投票、提案和请愿搞糊涂了。
烈：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丹：清晨。至少约好的时间是清晨。
烈：万一他没来呢？
丹：那我们就明天再来。
烈：要不就后天。
丹：可能确实如此。直到他来为止。
（二人望天。温暖的夏夜弥留。清晨并未降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