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提奥》by薛猫定谔(4)

（沉默）
丹：是谁草拟的《退出欧盟法案》？咱们的首相吗？
烈：可能是。谁是咱们的首相？
丹：鲍里斯 ·约翰逊？还是特蕾莎·梅？
烈：我印象里还是卡梅伦。关于脱欧问题，首相是怎么说的来着？
丹：什么时候？哪里？
烈：在电视上。
丹：他说要慎重考虑。
烈：唐宁街10号。
丹：他说要交换意见。
烈：和他的大臣们讨论一下。
丹：上议院。
烈：下议院。
丹：财政顾问们。
烈：法律专家们。
丹：然后才能做出决定。
烈：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丹：是吗？
烈：我想是的。脱欧可不是件小事。
丹：确实如此。
烈：可是我们呢？我们在这场政治漩涡里该如何自持呢？
丹：什么漩涡？我不明白。
烈：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该投什么票？
丹：不知道。

烈：（停顿片刻，灵光乍现，眯着眼故作神秘地）如果不是由我们来决定是否脱欧，而是欧盟发起公投来决定是否留下英国呢？
丹：那得找到管事的人。
烈：欧盟的规矩是谁定的？
丹：是由欧盟委员会草拟的。
烈：欧盟委员会的委员是谁选出的？
丹：是由欧盟理事会推举的。
烈：欧盟理事会是怎么来的？
丹：是由欧盟议会批准的。
烈：那欧盟议会是谁主持的？
丹：是由欧洲理事会任命的。
烈：（瘫坐）啊，这怕是没了尽头！
（丹把烈拉起。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地站着）
丹：你想好投什么票了吗？我是说，提奥到来之后？
烈：还没有。但我觉得不必纠结。
丹：为什么？
烈：我迟早会做出决定。虽然说我这一辈子一直无法做决定。我不知道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还未曾踏入小径分岔的花园哩。实话实说，我可能会都选择，什么都尝试一下。这一次投脱欧，下一次就投留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