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花》by矢鸣(4)

Must drown the memory of that insolence!
这次叫醒他的是正午的阳光。窝棚里一片狼藉，酒瓶堆里透明的花由一朵变成了三朵。
时间还早。他拨开垃圾翻找出了个老旧的收音机，随手按开，叫它陪着他一起发呆。
“……昨日两名学生失踪，南城郊发现了他们的随身物品，警方怀疑他们已遭遇不测……”
“加上前日发生的一起公务员失踪案，本周已发生三起类似事件，本台记者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
挨到了夕阳西下，他又准时来到了酒馆。
“嗨，”那人今天也在这，“刚醒？”
“没，早醒了。”
“今天醒得真早。还没问你，昨天说着话呢，你跑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被那不吉利的花给吓着了。”
“是挺不吉利的，”那人点头认同，“这种花只在动植物尸体上生长，你说你在你家看到了一朵？怕不是老鼠都在你家找不到吃的，饿死了吧，哈哈哈哈……”

这样啊……他灌了一口酒。只在尸体上生长的花？真是稀罕……说起来，昨天那俩小混混看起来年纪不大吧？前天……对了，前天那人，公务员也是穿西装的吧？
他一口酒一口酒地喝着，眼睛越喝越亮。他很快喝完了三瓶，又跟老板要了两瓶，哼着歌走出了酒馆。
今天的酒喝得格外畅快。
哼着歌回家的路上，他的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要去跟那人算账，一脚踢过去才发现原来撞他的是棵树。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路过的人好笑地看着他，鄙夷地轻嗤了句神经病。
他拎起酒瓶冲那人脑袋砸了过去。
Ah, my Belovéd, fill the Cup that clears
To-day of past Regrets and future Fears —
他坐在角落的皮座上，手里端着个玻璃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酒，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灯光下弹着吉他唱歌的女孩。
今天早上，窝棚里透明的花又增加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