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坠落之城》by由(7)

“你来过？”伊利尔在捕捉这些信息上总是非常敏锐。
弗兰特点点头，伸手帮伊利尔调高了航空服的温度。初次经历宇宙旅行的人总容易晕眩。伊利尔在原地吐了一会儿，晃了晃脑袋，过来主动拉他的手：“走吧。”
“你确定伊莉娜让你来这种地方等她？”弗兰特站在原地不动。
伊利尔笑笑：“你怎么到目的地之后才问我这种问题。”
两人并肩站着，身后是白茫茫触目不见边缘的冰层。弗兰特低下头：“其实我扫描过你的骨骼。”
“哦，然后呢？”
“你的骨骼显示你今年大概十八岁，因为长期缺乏光照有些缺钙，但发育很良好。你实际的身高应该跟我差不多，不，你还年轻，应该会长得比我要高。”
身边的少年沉默了下来。
在一片静寂之中，他的身形开始抽条，变高，肩膀肉眼可见地变得宽厚。短短几分钟时间，那个小少年不见了，一个青年人站在原地，他脸庞瘦削，眉头锁得很紧，眼睛是饱和度非常低的灰蓝色。
“感官模拟器。”弗兰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操作得很好，远胜于我。”

“所以我们还要来那套无聊的流程吗？”青年伊利尔蹙着眉，走近弗兰特，藏在手腕中的枪口翻出朝上对准了他，“我很疑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接近你有目的，为什么还要带我来到这里？”
弗兰特配合地举起双手，耸了耸肩。
“我本来打算从你身上偷到勋章，谁能想到，你竟然大大咧咧地把它扔在书房。但不管你有多少想法，都不重要了。”青年凑近他，“现在，白鹰舰队的前指挥官，弗兰特上校，请你带我去熔岩中心，我需要你的指纹和通行证。”
两双灰蓝色的眸子，在空中相对视。
“矿井只是掩饰，真正的熔岩中心在军区内部。”弗兰特主动开口道。
“我知道。”伊利尔说，“我还知道如今这里的驻军都是你的旧部。当年你扔下白鹰舰队，跑回首都星当一名小警察，在想什么？”
弗兰特被枪口推着，被动往前走：“我在想……”
他突然问道：“你知道新年是什么吗？”
2021年12月31日，枉死城，军区地下。
“地球时代，人们有一套专用的历法。他们将时间划分为年，将每年的第一天称为元旦。每年的最后一天零点，人们聚在一起，庆贺节日，分享食物，等待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