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by 一碗盖饭（A5）(6)

“复述马头的样子。”罗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伊芙，眼神渐渐放肆。
伊芙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马头的轮廓，以及充满灵性的双眼，最后马嘴微微开合，用母亲的口吻告诉她，“只要相信，妈妈与你同在。”
她只觉天花板向头顶压来，眼皮沉重如她的人生，手一滑，“咣当”一声马克杯砸落在地，牛奶泼洒一地。她也砸落在折叠床上，完全失去知觉。
罗德从头到尾打量伊芙，像张望树梢上一颗青涩的果实，像采撷花丛中一朵含苞的花蕾。他俯下身来，慢条斯理褪下衣裤，变回一条冷冰冰的响尾蛇，股间的邪物像蛇尾般嘶嘶发颤。瞳孔兴奋得放大又收缩，迫不及待的唾液像毒汁，滴落在伊芙的小脸上。
伊芙做了一场噩梦，她梦见一把烫得发红的烙铁，捅入她的身体。她痛得大叫，但张嘴发不出声响，血肉烧焦的味道却钻入鼻孔。烙铁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又变成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要在肚子上剜下一块肉来。最后剪刀变成了蛇头，分叉的舌尖兴致高昂，瑟缩着分泌出乳白色的毒素。
门外响起敲门声时，罗德刚好抵在壶口，不禁一声怒吼，“谁！”

“士兵米歇尔，向长官报告！”
“天杀的低能儿，我不是叫你寸步不离么！”
米歇尔嘟哝道，“寸步不离是什么意思？”
“滚！”罗德咬牙切齿。
伊芙醒来时，下身裙裤破碎，血迹斑驳一片，洇湿了床单，变成一捧已经枯萎的玫瑰花瓣。她只觉小腹被生生撕裂又被潦草缝上，所有的血色都沾染在外，脸蛋和大脑就一片惨白。她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我要回家……”
“家？你哪来的家？”罗德叼着一截烟头，吞云吐雾，“如果想要回你的东西，就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想带走它。”伊芙指向无头的木马，她跪坐在床上，近乎哀求。
这一瞬间，罗德觉得伊芙就像自己的女儿，正向他讨要圣诞礼物，多余的同情心在作祟，“可以，但你必须保守秘密，只有我可以帮你，明白吗？”
伊芙艰难爬下床去，痛得冷汗直流，像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妈妈……”她心里默念，拖着无头的木马，走向门外。外头星月如常，一个普通的夜晚。
“哇！是马！”米歇尔坐在墙角，看见伊芙便挨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