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by 一碗盖饭（A5）(5)

伊芙只是哭，几乎喘不过气。罗德又说，“米歇尔，去看看夫人走了没有？”
米歇尔像接到命令的童子军，兴冲冲去看，不久就回来了，“走了，走了。”罗德又下了指令，“去把马头的碎片捡回来。”
“是，长官！”米歇尔敬了个变形的军礼。
“先生，您是要……？”伊芙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间，她看到微弱的希望像火苗，就在罗德眼中闪动。
“既然马身可以复原，马头也可以，只是我需要你凭借记忆，告诉我它原来的样子，”罗德压低声音，“这件事必须在今晚完成，否则会引起夫人的注意，你愿意吗？”
伊芙点了点头，神情坚毅，“只要能修好妈妈送我的东西，我什么都愿意。”
罗德笑了，“那就跟我来吧。”
米歇尔赶紧跟上，像条摇头摆尾的小狗，却被罗德拦住，“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们放风，去院长办公室门口守着，盯紧兰斯夫人，寸步不离。士兵米歇尔，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么？”
“是，长官！”米歇尔歪了歪脑袋，并不太理解这个命令，但眨眼就跑得没了影。
罗德的房间狭小逼仄，几乎被各式工具零件占据，能坐的地方只有一把木椅……和一张凌乱的折叠床。

伊芙无暇顾及其他，只在这个房间内搜寻木马的影子。罗德果然没有骗她，无头的木马被重新拼接，静静躺在房间的一角。上头堆满了罗德的衣裤，简直像给木马盖上了一层裹尸布。
“抱歉，房间很乱，”罗德注意到伊芙的目光，将衣物整理到一旁，“随便找个地方坐。”
伊芙只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无头木马，用目光追随木马身躯上的每一道裂痕，仿佛以这种徒劳的方式，就能将它们全部消去。
“我给你倒杯牛奶，你先把东西放下。”罗德翻出一个马克杯。但伊芙把碎片抱得更紧，紧到要刺进胸脯。
罗德摸摸伊芙的头，把倒了牛奶的马克杯递到她面前。伊芙并不伸手去接，罗德无奈道，“你不把东西给我，又怎么开始工作呢。”
“你保证能把马头复原么？”在得到肯定之后，伊芙才郑重其事地交出碎片。罗德把杯子塞到伊芙手里，这才接过碎片放在工作台上。
伊芙抽噎不止，拿杯子的手不停发抖，杯中的液体像鼓面上的弹珠，点滴向外跳动。而罗德则盯着牛奶不放，口中劝道，“喝一口，你会好起来的。”
“你要我做什么？”伊芙泯了一口牛奶，嘴唇上像长了一层白绒毛。好久没喝，丹妮几乎忘了牛奶的味道，于是她再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