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茸】诱僧(5)

——那把高悬的闸刀一旦落下，切过脖颈，想必临终前是疼极了的。 他兀自浮想联翩，没觉察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竟站了个人。 “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瞧，先是一身熨得笔挺的黑色天鹅绒修道士服，映入乔鲁诺眼帘，继而是一张端方的脸，罕见地，被阳光亲吻成略微褐色。乔鲁诺注意到，这位褐肤的小神父并没有用敬语称呼他。 “很罕见的肤色，这宫里的人，都过于苍白了”，乔鲁诺曲起一条腿，抱膝坐在扶手上，“你这样，就很好。叫什么名字？” “哦？我名叫布鲁诺•布加拉提。刚来帝都不久，家在南方的港口，父亲是渔民来的，所以才……” “南方？是否在红心国境内？”他继续追问，打断了布加拉提。 “在的，在的……红心国很大的”，反倒是小神父窘了，不自觉理了理整齐的领口，“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这般说话，过于老成了。
” “——喂，小心！” 见布加拉提突然伸手，乔鲁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同时抓紧了倚着的大理石柱，他悬空着半个屁股，还在颤声嘴硬，“没事，没事。” 多亏渔夫儿子有力的手臂及时将乔鲁诺拉回，这才有惊无险。布加拉提迟疑了片刻，并没有松手，索性另一只手臂也用上，托着乔鲁诺屁股，将他抱下了围栏。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问乔鲁诺来自哪个家族，又似乎是感到难办般地皱眉道：“我得把你还给你家长辈，孩子。” “哼哼——”小王子被这个称呼逗笑了，“到底是谁说话老成。”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罢了。” “告诉我，你在这儿的身份，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的话。”他猜布加拉提，不外乎是大主教座下的神学生，或是宫里教堂的见习神父。 “我是教皇的弟子。” “你侍奉迪奥？”这可真出乎乔鲁诺意料之外了。 此话一出，布加拉提顿时色变，“你怎可直呼教皇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