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5)

“你不妨直说，敦君，”太宰用轻快的口吻说，“他们让你来是为了抓住费奥多尔？”
敦有些僵硬。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好。直接告诉太宰治，我们需要你帮忙抓住你的老搭档？那个和你相知默契到如同一个人，合作过几个犯罪史奇迹的搭档陀思妥耶夫斯基？
也许是他额头上的汗珠太明显了，太宰治笑了起来，笑眼弯弯。
“不用紧张。现在不论说什么，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就算在以前，我也从没有因为一个人说错话就终结他的生命。有时候费奥多尔会做这样的事，所以跟他打交道要慎之又慎。”
“你愿意和我们分享他的信息？”敦脱口而出。他在察言观色，特别是领会语言表达以外的信息上，极其有天赋。太宰对这种敏感非常满意，他把手肘支在小桌上，单手托腮看着敦，竟有一点天真烂漫。
“不是‘你们’。只跟你一个人，小菜鸟。”

敦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他一瞬间预见到了什么。原本他想尽力完成说客的任务，然后自己就可以退出行动，不再和危险人物打交道了。但如果太宰的意思是只肯向他坦白，就意味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这个人绑定。
“如果你不情愿的话我也没道理坚持，毕竟是你们先提出的嘛，我就拒绝分享任何信息。”
“啊别！”中岛敦脱口而出，“我接受！但是，但是为什么，太宰先生？和我谈不是很费力吗？毕竟我只是个新手。”
“是很费力，但是不糟心。那些专家的傲慢和小聪明我看够了。倒不是我对合作有什么意见，其实每次合作之后我的条件都会稍微变好一点，但他们派来的人完全不会和人交流，很令人火大呢。”
“以前也有这样的事？”
太宰点了点头。
“你不介意？”
“站在警察或者罪犯一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啦。”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对当年的案子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