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6)

“诶？”
“抓我的案子。乱步不会什么都没告诉你吧？”
尽管他说得轻松，尽管他提起八年前的事情像在说别人一样，中岛敦还是不敢坦率回答。太宰因为他话到嘴边又卡住的样子笑了。
“是个礼貌的孩子，但你现在做的事容不得文质彬彬。你是审讯重犯的侦探，必要时辱骂一下对方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再说我隔着这块玻璃也什么都不能做，不是你撒气的好机会吗？”
“不，我觉得，那样是不对的。至少我还没遇到有必要的时候。”
太宰对此没做评价。
“我不会生气。尽管说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那是一次珠宝店抢劫，本来警方晚了一步，但他们开枪击中了……太宰先生，所以没能逃跑，就被……”
他并不是故意要把一层玻璃之隔的太宰说得像个受害者，他只是笨拙地斟酌不会伤人自尊的话，结果就是这样。太宰对此漠不关心，神色甚至开始游离。

“确实对外会这么说，嗯……不仅能掩饰让费奥多尔跑掉的错误，还显得自己雷厉风行，小把戏。”
“那就是说事实不是这样的？”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假笑。
“我相信条野先生正在对着监控录像打哈欠，我们聊太久了。给你一个提示，回去重新问乱步当时发生的事情，坚持到你确信他告诉你的是事实为止。”
“啊，问乱步先生？可是……”
“这和智商无关吧敦君？我又没有让你去骗他。”
太宰第一次因为他懦弱的表现变严厉了，严厉到冷酷，与刚才谈笑的样子判若两人。中岛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服从这种人的教导，但他就像被一位老师训斥了那样低下了头。
“不能现在就开始合作？”
“我得一点一点告诉你才行，不然他们就不会一直派人来陪我聊天了。”
“什么？就因为这个？”敦难得提高了声音，“现在就有不知多少人面临生命危险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