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哦？”太宰的语气有些失望，他居然把费佳的心思说错了。
“担心他会先拿你试水啊。”
陀思的笑容软得像棉花糖。太宰几乎要痛恨自己，他早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牢房里下定决心不再为任何东西动心，但陀思就和甜味的毒药相仿，从血液渗进去，长久地刺痛心脏。
“本来就想死的人对他是免疫的。”太宰希望自己说话的声音不是太奇怪。和费佳目光相接的时候他觉得呼吸困难。
“是的。”
陀思又转开了。然后是一段沉默。就在太宰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太宰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中规中矩，有那么一点漂浮，是冈察洛夫。房间门推开了，长发男子像个魂魄一样飘进来，站定深施一礼，看见屋里人的状态丝毫不觉得尴尬。
“主人，警方已经进行到十公里以内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陀思从床上坐起来，他们用俄语交谈了几句，太宰无法识别，冈察洛夫行了一礼从门口出去了。太宰躺着一动不动。这些在他预料之内，但他还是要马上想出这种情况下，
他应有的反应是什么。
“被盯上了？”他冷冷地问。
“意料之中，”陀思俯视着他，眼神暧昧，“我们走吧，先离开这儿。”
“死屋之鼠”有数个据点并不奇怪，既然哪儿都有老鼠，那么老鼠洞也应该四通八达。
“我让冈察洛夫把人集合起来了，有几句简短的话要说。”
他把手掌翻过来压住了太宰的手。
太宰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他能控制心跳，但不能控制肾上腺素，假如陀思摸到他的手冰冷，就一切都完了。
但他只是完全不紧张。
搬家很容易，无用的纸本烧掉，陀思的笔记装箱带走，最占分量的是普希金的设备，其它东西一概丢下，总之有辆货车就不是问题了。太宰还不能准确知道要转移到哪儿去，但从所有人，尤其是陀思气定神闲的态度来看，时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