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x太宰无差] 费奥多尔的画像（二）(4)

开始说我不懂的话了。真要命。太宰想。
“如果你觉得这个‘美’比将来的整个艺术生涯都重要，那确实可以试一试。”
“你不同意，我听出来了。”
“你也不需要我同意哦。”
“是吗？可我总有种感觉，你是离他最近的一个。”王尔德从他手中接过玻璃杯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那种神态，那种举止，就像一个翻版的他。眼神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确实让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提起他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陷入梦境一样沉思的眼神。这是我那天记在笔记里的话，我猜想他应该是这样。你有这种神态。”
太宰治稳定地把杯子放在了画家的手中。
“画吧，”他说，“少想那些。那个人不是罪恶或者圣洁，是钻进你思想里的毒蛇，即使没和你说过话也能影响你的思维。”
“你选了一个有趣的意象。”
王尔德随意地拿起笔来，稍加停顿，在纸上落下了很重的一笔。
“蛇是罪恶，也曾经是天使。”
“我能看看你画成什么样了吗？”

“可以，但是还没什么好看的。”
太宰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画架跟前。纸上还只是一个轮廓，不过这个画家已经画得很快了，笔触很简洁，细节也不太多，但是活生生就像真人。那个铅笔勾勒出来的人是沉思的神态，只画了坐姿的上半身，身形颀长，骨架纤瘦，头发只是浅浅的阴影，面容还没来得及描绘。一只手放在膝上，单手托腮，微微前倾，这是太宰偶尔下意识摆出的姿势。他刚刚无意中也这样了。铅笔线条从白纸上凸显出来，那么灵动，那么——狡猾而可爱。太宰对画家稍微产生了一点怨念。为什么他非要画“思考”的样子呢？为什么不能像大多数人那样，只看见跳脱胡闹的样子，也只画跳脱胡闹的样子，让一个邪笑的海报出现在横滨的广告牌上，吸引女人们驻足观看，岂不是简单又明了吗！
“我很担心这样不会引来客户，”心思繁杂的模特说，“希望这个担心是杞人忧天，但它说不定会引来‘鼠’。”
“你怕它吗？”
“猫是不会怕鼠的。”太宰笑得很暧昧，“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不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