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之罪》(3)

“大人，我说的没错吧？这些人生来就是乞丐、小偷、罪犯——躲开！”卫队长大喝一声，把孩子一把推倒在地。
“住手！”一旁的博士喊道，他想阻止，但是马不听使唤。
“算了。”伯爵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银币，直接撒给那孩子，动作十分潇洒——这也是贵族必学的一课。
那孩子连连道谢，迅速地捡起银币跑掉了。
“我说博士，这地方鱼龙混杂，从哪里找起呀？”伯爵歪头问道，把问题推给别人，也是贵族的必修课。
“我想，我们可以分散开来，寻找蛛丝马迹，多花点时间，查得细致一点。”博士说。
“都听明白了？”伯爵对着卫队长点点头，卫队长的身份是伯爵交流的最低极限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博士和卫士们四散开来，仔细在这个不折不扣的大垃圾堆里寻找蛛丝马迹。
卫队长一马当先，雄赳赳地推搡挡路的穷苦人，把鱼筐踢得乱滚，他觉得自己已经是队长了，自然不必像一般卫士那样出力，所以他绕过一个木桶堆成的小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准备抽烟。

他点燃火柴，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动。
卫队长举高火柴，看清了木桶上面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滚圆。
砰的一声枪响，然后是一声恐惧的尖叫，响彻整个鱼市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博士，他催马朝枪响的地方跑去。
绕过那一堆木桶，博士看到卫队长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博士连忙跳下马来，仔细检查他的脉搏，幸好，只是晕了过去。
博士转过头来，看到一个木桶上面流有鲜血，然后他看到了坐在木桶上的人——居然是刚刚乞讨的小孩。
枪似乎打穿了她的胳膊，孩子满脸惊恐，满脸茫然地抽泣，她身披的破布散落下来，露出驼背的真相——那是一个硕大的肉瘤，下面满是暴胀的脉管，就像是一只变异的章鱼寄生在那孩子的肩膀上。
片刻之后，行走利落的卫兵和骑马的伯爵赶了过来，向博士追问缘由，被枪声吸引的穷苦人也成百上千地赶了过来，他们眼中满是迷茫。
伯爵问清了状况，手指那孩子一声令下：“干掉这个怪物！”
“等等！”一声尖叫，从穷苦人中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老爷，行行好！她不是怪物……她只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