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居》｜Confabulation/幻想诗(5)

” 人类的另一种本能撕破了沉闷的气氛。 不等任豪回答，何洛洛坐起身来，“我饿了。” 何洛洛不习惯裸|身做事，穿上裤子走到料理台，准备做三明治。 “我去一下厕所。”任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何洛洛点点头，专注于下厨。 任豪从厕所出来，也套上长裤，斜靠在料理台外侧看他。 何洛洛煎好两个蛋放吐司片上，拿起盐罐开始撒。 “你这是要咸死我啊……”任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何洛洛摸了摸鼻子，拿出餐刀把一层盐刮掉，“手抖。” 再放上芝士，生菜，沙拉酱，番茄，吐司片，切成两半。何洛洛递给任豪一个盘子一杯牛奶，向书桌抬抬下巴，“坐那儿。” 两人并排坐着吃得不快，也没说话，一时间只有咀嚼吞咽的声音。 太阳慢慢升高，屋子里亮堂起来，两个沉默的影子交叠着。 两人都吃完后，任豪主动端起盘子，“我来收拾，你指导一下就行。” 何洛洛没拒绝，给他指出清洁用品的位置，转身又剥了颗薄荷糖含在嘴里，靠在冰箱上看他收拾。
任豪瞥了他一眼，“戒烟呢？”作家没几个不抽烟的，频繁地吃糖也是为了填补什么。 何洛洛含卝着棒棒摇头，“没抽过，一直吃糖。” 像个未成年。任豪嘴角嗜起笑意。 因为低头的缘故，几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任豪眼睛，任豪时不时甩甩头。何洛洛看得心烦，上前一步帮他撩起来压在耳后。 任豪侧头一笑，“谢谢。” 回忆闪现，何洛洛微微失神，轻轻靠在任豪肩头。 任豪洗好杯盘才转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我见一篇心理学文章说，有的人会永远停留在生活发生重大改变的那一刻。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的自我，永远留在那一刻。” 而你带着虚构的记忆走远，仅留我一人停在那个立夏，将秘密小心储存。 那些赤|裸的迷梦，盛大的欢愉，你都忘记。但你独自承受的冷漠放逐，残忍辜负，你也忘记。 不幸亦是一种幸卝运。 我会为此伤怀，亦会为你庆幸。 何洛洛抬头吻上任豪，舌尖抵住糖推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