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了不起的斯塔克先生(3)

斯塔克先生缓慢地点了点头。“会好的。”他平视着前方说，窗台上架着他的画，被托尼用透明画板像艺术品似的保护起来。他想他该画一张托尼，但提笔却什么也落不下来，任由所剩无几的朋友们挨个体谅地拍过他的肩。克林特对他说：“我不觉得你是轻易放弃希望的人。你知道，托尼仍然有可能还活着。的确，他去了外太空并且失去了消息，但没有人亲眼见到他最后的模样……那代表他不一定也遭受了厄运。”
“我明白。”史蒂夫说。“我签下那些文件也不代表我接受了那些事实。但地球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斯塔克先生。如果他希望我来像小丑一样扮演这个角色的话，那么直到他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可以是‘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没有回来。据班纳和王的最后目击证词，他和一个‘蜘蛛模样的孩子’一起，为了援救时间宝石的守护者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搭上了一艘前往泰坦的飞船。从那以后便没有联络，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消息。在瓦坎达他们看见灭霸的时候，那颗绿色的宝石已经在他的手套上了。那就说明……夺回时间宝石的战斗也同样失败了。泰坦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史蒂夫也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他要面对舆论的苛责，要面对百废待兴的疮痍，要去挨个儿解决属于他的或者不属于他的问题——毕竟从现在来看，“属于”这个词可能性质就根本发生了变化。‘界限’随着另一半的消失而消失。他甚至还有一个公司要管，而这个公司牵扯的触须仿佛涉及了坍塌后尚且残存的所有世界。天知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他得坐在办公室里，过一会儿再飞奔下去，再一会儿出现在哪里的哪张屏幕或者哪座讲台前；

他甚至还要抵抗着一切压力组建一支新的队伍。
他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有一天半夜他回到基地，发现娜塔莎和克林特仍然在练习，索尔在发疯一样地进食，电视上旋转着无人收看的电影。史蒂夫怔了一会儿，然后他选择坐进沙发里，在他惯常的却缺席了很久的位置，他想象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最简单不过的日常聚会，他们分食蛋饼，抢夺播放权，而托尼旋转着站在中间，他在笑，也在抱怨着水槽里的咖啡渍。后来呢，他的视线朦胧地在人群中逡巡，电视里放起了某种悠扬的舞蹈，其他人正绕着沙发座旋转着自己和对方，他们的笑容在暧昧的灯光下连成一朦胧的光影。托尼在最远的那一端，他用他的某种搅拌机做着看上去有些恶心的绿色蔬果汁。史蒂夫把自己的视线躲在人群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一举一动；斯塔克先生准备了一杯又一杯这种奇怪的饮品，然后旋转着加入了舞蹈的范围，他像个灵巧的侍应生那样托着盘子，把每一杯递给每一个人。
‘斯塔克特调’，他夸张地说，‘蕴含着无比的智慧和悠久的回味，只有英雄才能尝得出它的经典。’每个人都在试喝了第一口后做出了呕吐的表情，他们甚至一连好多天地说着这事儿，但史蒂夫却不记得它到底是什么味道了。他只记得托尼的手心擦过他皮肤时的热度，还有那之后他一仰头将整整一升的‘绿色恶魔汁水’一口气灌进了喉咙。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当时实在是突然渴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