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了不起的斯塔克先生(9)

事实证明，疲惫、饥饿以及不合时宜的亢奋会令人智商下线。托尼先从桌肚里爬了出去，但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地往后原路退回，屁股整个撞在史蒂夫的脸上，他们同时往后仰倒，托尼像一只趴趴熊那样躺在他身上，屁股还不安分地挪动，史蒂夫只得屏住呼吸，放空被某种柔软的触感侵蚀的大脑。他们因为某种陡然弥漫开的尴尬而凝神屏息，不敢出大气，好像偷情被抓包的学生那样僵直，直到垂下的桌布下沿里透过的晃动的电筒光彻底消失，灰蓝色的浪漫光调重新统领他们周遭的空气，他们才抓紧像两条搁浅的鱼那样陡然一个打挺翻向两边。史蒂夫满脸通红，却像是要找回丢失的重要东西那样，首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托尼咳嗽了一声。“你不用感到尴尬，真的。”他忍着笑，但忍不住调侃，“了不起的斯塔克先生当然有个了不起的屁股。”
史蒂夫噌地坐起身来。他完全忘记了他的个头，和他们所处的环境——桌子被他猛地顶在脑壳顶上，向后掀开。蛋糕顺着桌子歪倒的方向滑下去；他们两个都立刻记起了这事，并以一种超级英雄的姿态与速度立刻着手拯救——那导致了他们从桌底滑出，桌子砸在一边引发了翻倒的连锁反应，而数层的婚礼蛋糕劈头盖脸地砸在两人的怀抱里。

“呃。”史蒂夫懊恼地说，他眨了眨眼，眼窝处的奶油掉下来。他想说“我搞砸了”，可开口先有一大口甜蜜的部分掉进嘴巴，堵住了所有懊恼和抱怨。翻倒的桌子下面有两个奶油人，他们手脚都使不上力气，一想要爬起来就滑得直打跌。史蒂夫挣扎了一会儿放弃了，他选择像沼泽地行军那样把自己放平在地上；肚子上搁着那块写有新婚快乐的巧克力牌子，一瞥眼正好望见。
“别担心，”托尼说，他也在蛋糕里划动着胳膊，鲜红的舌尖在白色的奶油之间一卷，“当你和了不起的托尼·斯塔克一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明天之前这儿会有着超豪华的婚礼套餐和大一倍的结婚蛋糕。没有人会感到抱怨。”他捡起身上的一粒草莓粒儿，眨巴着眼睛朝史蒂夫这边转过脸来，睫毛上还挂着一层糖霜，像个从蛋糕里钻出来的蛋糕精灵似的。“嘿，想来点儿吗？”
警报声响起来；原本终于闲散地围坐在沙发周围的人陡然全部绷紧了身子，从自己的位置上跃起。他们的神经里好像有一根弦始终紧绷在那，好像即便睡着了也有另一个人始终清醒。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制服，好像上定了发条一样冲向各自应该在的位置。史蒂夫跑去拿他的盾，新的那个放在基地的托尼的工作间里。他高速跑下楼梯的时候听见工作室里传来熟悉的音乐、机械敲打声和设备运转的嗡鸣。急遽的加速和急停仿佛让他的脑袋呈现一种时空错位般的眩晕，好像一瞬间回到了过去，亲切的摇滚、咖啡的味道伴随着玻璃门的打开扑面而来。“——托尼，我的盾牌——”他下意识地说，然后看见站在桌子上的火箭和戴着护目镜的斯科特。他们像被老师抓包的学生那样突然站好了。“呃哦，抱歉，队长。我们问了星期五。她说我们可以使用这里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