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人间杂货店 第一个故事：紫疮(14)

“喂……是你说想见我的，我才费了这么大力气过来。现在见到了，不好好看一看吗？”
蓝河这才使劲擦了擦脸，转过来。荧光很暗，但却足够让他看得清晰。像要证明自己的存在那样，叶修向他挤了挤眼。
蓝河蹙着眉，慢慢地朝他伸手过去。却像是设定好了什么程序那样、在要碰到他的时候猛地缩回了，倏地站起来，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背过身去。
“小蓝。”
“你走。”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走！”
“是你说想见我的。”
“我不想见你，你走！”
他好像使尽了全部力气，双手扶着墙壁，沿着墙角缓缓向下滑跪下去。
“你其实知道。”
叶修慢慢地说。
蓝河整个人趸在墙角，把头埋得很低，声音噎在喉管里。
“……你为什么不装作没听见……你当时明明就没答应。”
“那还用问吗，因为我也想见你啊。”他顿了一顿，“听到你说想见我……我就来了，很难理解吗？你当哥是圣人啊。”

那边没了动静，过了一会，蓝河把头抬起来，看到叶修还在房间里，坐在沙发的老位置上，看着他刚才没有看完的电影。看到他慢慢站起来，也难得地没有嘲讽，只是点了点头，又环视房间，“对了，你这有烟没有。虚拟的那种没味道，简直憋死我了……”
蓝河默默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半包丢给他。叶修下意识地去接，没接住，从掌心穿过去了，跟着砸穿了肩膀的幻象，跌在木地板上。
他们僵立在原地，彼此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蓝河默默地走去将烟捡起来，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没过肺，直接喷出来。
“你闻闻解个馋吧。”
叶修笑了笑，任香烟的白雾喷了自己一脸，将皮肤的颜色变得寡淡模糊，又再度恢复成原先的模样。“小子学坏了。”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蓝河温顺地走过去，贴着他的胳膊坐下来。
“我那天，看见你在冰原上走……受了伤，说想抽口烟就好了。”他的手叠在叶修的手上穿了过去，但仍然放在那里，像两个交叠的影子。“就买了一包。结果反而断断续续自己抽掉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