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人间杂货店 第一个故事：紫疮(15)

“你看见了啊。”他突然笑了，好像很满足似的深吸了一口满是烟味的气息，然后微微侧开身子，看他领口内侧露出的色泽浅淡的吻痕。
蓝河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这样好吗。”他说，他用柔软的指腹按了按那块地方，直视着叶修的眼睛。
“当它全部消失的时候……会怎样？”
“谁知道呢。”叶修懒懒地说，“不过，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它本来就不该存在……”
“不是这样！”蓝河提高了声音，“如果！我是说如果——”
“小蓝，”叶修强行打断他的话，他也同样回应他笔直的视线，眼底是平静而温柔的笑意，
“我这趟来就是想当面对你说一句——”
“恭喜。”
06.
他又哭了，真糟糕，我一点也不想弄哭他，但又毫无办法。他的眼睛里头通红一片，像只被大灰狼刚欺负过的小兔子，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我欺负他的次数够多了，其实到这时候，还是很想留下点好印象——即使是我，也同样害怕被最爱的人忘得干干净净啊。

叶修看着身边的人，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要是能碰触到他就好了，好像揉他的头，捏他的脸，把他抱在怀里，替他擦掉眼泪，再吻一吻他的嘴唇。
但他又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真的碰得到的话，说不定自己真的无法做到这么轻易地放手。我恨不得能让那个痕迹留上一辈子——
哪怕只是一辈子听你说话也好。
电影接近尾声，男女主角在一片氤氲迷离中最后一吻。叶修也跟着站起来，“我要走了。”他下意识地拍拍身遭，像不愿意带走一片灰尘。
“你要去哪。”蓝河立刻问。他现在平静得多了，平静得简直不像话，也许他已经想起来了他先前所问的‘那样的事’，“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没必要了。”叶修摇摇头，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了一点力气，整个人不再轻飘飘地悬在那里，手心能攥得紧了，感受得到皮肤的纹路和热度。
“蓝河。……博远。”他忍不住叫住他，忍不住张开双臂。对方愣了一下，旋即也像是明白过来似的、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叶修碰到他的肩膀，握住了、手心里传来皮肤的热度和骨骼的形状。他狠了狠心，揉着他的肩膀，将他向后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