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光暗之间(3)

剃切绘里奈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物资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对她而言也是件好事。
见状，那位领头人才放下矜持，接过她递来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向她解释他们的遭遇。
原来他是一名城主，这些逃亡者和他一样，都来自西边的一个小城。那个地方土地肥沃，资源丰富，连常年生活在王城的勇者都有所耳闻。这样的小城在过去是各个城镇都乐于交往的交易伙伴，到了现在则成了魔王军眼中的一块肥肉。
就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这座祥和的小城。
“这不对劲，”剃切绘里奈靠树站着，细眉紧皱，“上一次魔族入侵已经给了我们教训，但凡有点规模的城镇都会把精力投入到防御系统里。虽说没法支撑太久，但也能坚持到救援到来，而不是你说的这种……”她看了眼城主，后者闭上双眼，脏兮兮的脸庞上慢慢爬上痛苦，“仅仅半天，就被破城。”
“是魔王！”城主把脸埋在手掌里，破碎的怒吼从指缝间泄出来，“那该死的魔王毁了我们的家！”
“魔王？！”剃切绘里奈瞳孔收缩，她没想到会这么早就听到这个称谓。

实在是太早了。
“是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它那张丑陋的脸！”城主放下手，抬起的面孔上满是恨意，“魔物都是些只靠本能行动的畜生，魔王比它们狡诈凶残得多……该死！要不是那东西！”
剃切绘里奈没有说话，她看了看佝偻着背，满身颓然的男子，又侧首眺望远方，逃亡者们来的方向是王城的正西边，正是传说中深渊之门的所在处。
“你们继续往东走吧，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村落了，那里暂时还算个安全的地方，”她头也没回，依然看着道路的另一头，“在那里休息下吧，我会……夺回你们的家园。”
“以及魔王的性命。”
城主站起身，幸存者们也都陆陆续续站起来，他们紧紧盯着勇者，双眼里布满血丝，再加上狰狞的面目，竟和不远处被勇者斩杀的魔物别无二致。
剃切绘里奈依旧没有动作，右手虎口卡在剑柄上，大拇指摩挲着上面的浮雕装饰：“是的，以及魔王的性命。”
2.
夜色渐浓，噼啪作响的火堆便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剃切绘里奈抱着剑闭目养神，摇曳的火光照在她脸上、身上和剑鞘上，让她看起来好像多了点温度。森林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无论是虫鸣还是鸟叫，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