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光暗之间(5)

“这些都不是我的血，是魔族的。”在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了实话，“其中大部分是刚才沾上的，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遭遇太多战斗，仅仅是刚才和不久前的两场而已。”她停顿了下，直视对面一言不发的少女，“很抱歉我没能救下所有人，我……来得太晚了。”
少女隔着跃动的火焰和她对视，脸色半明半暗。
“这不是你的错，”出乎她的意料，这位才遭受磨难的少女相当冷静，甚至还有闲暇品味她的懊恼，柔声安慰她，“王城的援军……我本以为你们不会来的。这里并非无可替代。”
——尤其是在现在。
剃切绘里奈无声叹气，在幸存者面前把真相深藏心底。
“如你所说，王城的军队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魔王军的入侵路线不只一条，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保卫。”
“我能理解。”少女点点头。
“但这不代表这里，你们的性命就不重要。”她强调道。
“我能理解……”少女颊上泛起苦笑，干脆屈膝坐起，双臂搭在膝盖上，垂下的眼睑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她这番举动看在剃切绘里奈眼里无疑是无声的抗议，那人的脸上无喜无悲，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认命感，彷佛抛却了最后一星希望。

剃切绘里奈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她将宝剑一把拔出，插在地上，剑刃一边映着满脸惊讶的少女，一边照出自己的双眼。
“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多拯救些像你这样的人，”她的眼睑半垂，看着刃面上的自己低喃，“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
“什么？”少女双唇翕动。
剃切绘里奈看了她一眼，放开剑柄。她把双手举在胸前，左手拽着右手指尖，把深褐色的皮革手套慢慢扯下。首先露出的是纤细的手腕，然后是寸寸皮肤，当她的手背完全曝露时，她听见一声无法抑制的抽气声。
幸运获救的少女到了这时才知道自己碰见谁，被惊得跌坐在地，右臂颤抖，食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剃切绘里奈，或者说是她右手手背上的纹路。
“你你你你是勇者？！”
3.
暗红的印记在火光下显得不太真切，但又毋庸置疑地展现着自己的存在感。早在百年前，第一位勇者出现时，勇者的条件便成了传世的铁律：创世树安排好了一切，它将希望的种子播撒人间，并留下印记，令人们可以辨认出他们的救世主。
“勇者的印记……”少女嘀咕着，隔着火堆看向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