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良缘(9)

想和克劳德一起获得快乐，也并不一定需要依靠性爱。少年呆呆地看着漫天星空洒在他们两人身上，久到萨菲罗斯以为他睡着了，才小声问道：“……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当然没有回答，克劳德也根本没有希望得到什么回答，他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出的是不是正确的声音。萨菲罗斯给他穿好衣服，又抱着他坐下，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如同凝固的雕塑，萨菲罗斯渴望的永恒美丽实现了。邪神看着少年没有一丝裂缝的完美表情，漂亮得就像个人偶。他猛地意识到：看着心爱的人类却没有任何情色的欲望，这何尝不是一种爱意…… 让他走吧，让他走吧。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痛苦：……原来神明也会悲伤吗？ 第二天他为少年换好衣服，手指滑过克劳德美丽的五官和平滑的肌肤(我再也不能触碰到你了，你还会回来吗？
你会吗？ )；萨菲罗斯又扯着他的双臂，帮助少年背上来时带的背包(你会记得我吗？你会记得我的手抚摸过你吗？ )；他牵着克劳德的手来到神社门前——被囚禁了大约半年后，克劳德就像被圈住脚的小象，即便萨菲罗斯不再设防，他也不会试着离开了——他轻轻地推了少年一把，克劳德便僵硬地顺着力道走了两步，表情再一次扭曲起来：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眼熟？我曾经来过这里吗？ “萨菲罗斯——” 他回头，但背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阒静的树林，风从里面呼呼地刮过，吹起他长至肩膀的金发。“你——不要我了吗？”他大声地，断断续续地问道，但没有回音，这片丛林吞掉了他的声音，他听不见回音。 克劳德哭着蜷缩在原地睡了一觉，但醒来时依旧什么也没有。他又渴又累，找了一处雨后盛满的水潭喝水，他在水里看见自己的模样——肌肤光泽而富有弹性，五官丰润而柔和，金发柔顺地垂在水面上，掀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