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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3)

2023-04-08 来源:句子图

I 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果戈里强硬地喂他时,费奥多尔会紧紧闭上嘴巴表示抗拒,果戈里现在对他的包容高到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以至于有时候果戈里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气谁?气什么?气多久?不知道。 有时候果戈里从噩梦里惊醒,身边无人,出来会看到费奥多尔靠在留了一盏小灯的窗边,露出姣美的侧脸呆望着外面。那眼神和白日里的大不相同,只是远远看到,都能尝到苦味。果戈里想:也许真正做梦的时刻,才是费佳清醒的时刻。正是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要蒙住双眼,什么也不想看到。 这一整座房子安静得好像一座荒冢。里面关着刽子手、囚犯和野心家。像西西弗斯一样无止尽地偿还自己的罪孽,然而,永生不死的偿还中,犯下的罪孽真的能被原谅吗? 这话换一种表达:被砍掉头的羔羊能叫吗,死掉的人能再行尸走肉地活着吗,冬天一去不回的鸟儿在春天会回来吗。 每一个白天,费奥多尔被冈察洛夫准时叫醒,又半强迫地吃药,随后像幽灵一样在各个房间中游荡。
果戈里抓不到他思维的线头,甚至在浴缸中撩起长发,为他洗澡的时候,费奥多尔也像一具了无生气的人偶,脑袋靠在浴缸上,如果不是果戈里抓着,就要彻底滑进水里去,凝视着水面上漂浮的泡泡。晚上,为了防止癫痫发作的时候无人察觉,果戈里和他睡的是一张床,细细听来,费奥多尔的呼吸轻得甚至不能被听到,有那么几次,果戈里去探他的鼻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顿时惊得手脚僵硬。 某日,下了整整一天大暴雪。果戈里吃着冰淇淋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看到房子、车子、树木全都被雪染成白色,便问道:“想出去打雪仗吗?” 费奥多尔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含任何意义,肯定的、否定的,只是普通的注视而已,就像注视一个发声玩具。 果戈里说:去吧,去吧。便拉着他出去。 我们现在这样,到底是谁折磨谁呢。果戈里在心里苦涩地想。替费奥多尔戴好帽子和手套,围上披风时,果戈里忽然察觉——他照顾这人接近十年之久,即便无数次确认过心脏里只余恨意,爱他这件事也好似吸烟刻肺,毒素侵入骨髓。

I 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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